姐姐如今还在东路院,俭四哥叹息一声,只得回返。翻墙头时被自家婆子当做了蟊贼,竟被推进了水里。”
迎春不禁攥紧探春的双手:“他……要不要紧?”
探春却道:“俭四哥心里头一直挂念着二姐姐,偏二姐姐自暴自弃。如今大老爷刚去,这除服总要个二、三年。到时候你们的事儿总有个缓,二姐姐又何必急在一时?”
却见迎春面上苦涩,叹息道:“事到如今还能如何?外头都说咱们是公府贵女,偏又是个庶出的,高不成低不就。我这会子反倒想着,若自己是小门小户的姑娘,也不去求那劳什子的正室、兼祧,便是给他做个妾室又如何?
可偏偏摊上这般出身,我若前脚说出这话,只怕大太太、太太乃至老太太都巴不得我即刻就死了去。”
迎春这话发自肺腑,探春也是庶出,自然感同身受。
就听迎春说道:“他……俭兄弟自然是好的,可有些事儿也不是他能做主。我这些时日也想分明了,待发引了,我便禀了老太太,就在家庙里出家做个姑子。”
“二姐姐——”
迎春打断探春道:“伱也莫要劝我,就算你今儿不来,我也是拿定了主意。”
探春眼看迎春心意已决,叹息间蹙眉思量道:“二姐姐既拿定了心思,我也不好多劝……那玉皇庙就在东角门处,待过些时日我寻个妥帖的婆子去守门,总要让二姐姐与俭四哥见上一见。”
迎春顿时红了眼圈儿,不迭地点头道谢。却不知探春心下酸涩不已……心下爱慕不得说,还要为心上人与二姐姐牵线搭桥,这世间又有谁知晓探春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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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李惟俭裹了被子,手中捧了姜茶小口饮着。丫鬟小螺匆匆回返,宝琴上前迎了,主仆二人言语半晌,宝琴方才笑着回转身形。
到得李惟俭近前笑道:“四哥哥,方才与琇莹商议过了,今儿四哥哥就在我这儿歇着吧。”
“嗯。”
宝琴又道:“琇莹姐姐还说呢,四哥哥这般大的人了还不知爱惜身子骨。方才得了信儿,错非红玉拦着,只怕傅姐姐就要过来瞧了。”
李惟俭笑道:“人有失手、马有漏蹄,我这是大意了。”顿了顿,又道:“方才瞧你在写诗?”
李惟俭不想提及方才情形,聪慧如宝琴,自然知晓这会子提及定会惹得李惟俭不快,因是便笑着起身取了纸笺来,说道:“偶然所得,正要请四哥哥指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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