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的。”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今儿李惟俭一早值房调度会稽司往合意丰送行文,一众积年老吏各寻由头躲避,待允了好处后,眼前这个叫胡三顺的小吏这才咬牙接了差事。
李惟俭便笑道:“本官说话向来算数,你且放心,谢家理亏,不敢真个儿计较。”
内府乃是圣人的内府,此事真個儿揭开,等于将定城侯府挖内府墙角的劣行暴露在圣人眼前,定城侯府哪有这般胆气?
李惟俭又吩咐道:“明日一早往灯市口送行文,莫要忘了。”
胡三顺垂首应下,李惟俭回头又瞧了眼拆掉了瓦盖的铺面,转头进了马车,施施然往自家行去。
到了隔日,胡三顺又往灯市口的洋货婆子下行文,结果掌柜的客客气气送出,跟着胡三顺便来内府请见李惟俭。言东主乐意自行掏钱修葺、翻新,且往后以市价承租。
李惟俭乐见其成,打发书办当场与东主重新签了赁契文书。
那洋货铺子背后的东主可是康乐公主,今上见了都得规规矩矩称一声姑母。连康乐公主都如此行事,这余下的东主自然不敢硬抗,一个个的生怕被拆了铺面,紧忙打发手下掌柜的来会稽司重新签署赁契。
这京师本就存不下秘密,更何况此事传得沸沸扬扬,不多久便传扬得人尽皆知。
长乐宫。
太子方才自上书房回返,总管太监便悄然凑将过来。
太子抄起茶盏呷了一口,瞥了一眼总管太监道:“有事儿?”
那总管太监道:“殿下,听闻定城侯家的合意楼被会稽司给拆了。”
“拆了?”太子思量道:“那会稽司如今不正是李惟俭属理?”
总管太监应下,旋即说道:“殿下,有合意楼在前,今儿康乐公主便打发人去了会稽司,说是自行修葺,且乐意按市价重新租赁。”
太子纳罕道:“这与孤有何干系?”
“这……”总管太监为难道:“内府铺面中,殿下寄名租赁了三十余,若不续租,只怕就要推倒重建。”见太子兀自纳罕,总管太监才道:“都是下头人孝敬的,奴婢可不曾打着殿下的旗号索取。”
既然是下头人孝敬,那铺面的位置自然极佳。太子皱眉问道:“差额有多少?”
总管太监低眉臊眼道:“每年打底五千两银子。”
太子先是惋惜不已,继而恼道:“混账!那是父皇的内府,此事若让父皇知晓,你让父皇如何想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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