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恐惹父母担忧。此皆是你我之痴心,怎奈二爷错会奴意。眠花宿柳之事,瞒奴或可;先前娶姐姐作二房之大事,亦人家大礼,亦不曾对奴说。奴亦曾劝二爷早行此礼,以备生育。不想二爷反以奴为那等嫉妒之妇,私自行此大事,并未说知。使奴有冤难诉,惟天地可表。如今姐姐既来家中,又有身孕,只待来日除服,奴家定求了二爷大礼相娶。”
尤二姐早先听尤三姐说凤姐儿不是个好相与的,不免心下惴惴。尤二姐此时见了,便认她是个极好的人,种种风传,不过是小人不遂心,诽谤主子,亦是常理,故倾心吐胆,叙了一会,竟把凤姐认为知己。
凤姐儿略略问询,待听闻尤二姐身边儿只两个外头带来的丫鬟,顿时蹙眉道:“这家中没有相熟的,只怕便被那些生了富贵眼的苛待了,这怎行?我身边儿正好有一丫鬟名唤善姐儿,不若过去听姐姐使唤。”
尤二姐心下感念,推拒不得,只得收将下来。
此时尤二姐有孕四月左右,小腹微微隆起,凤姐儿见此便道:“都是妇人家,妹妹此时是双身子,可不敢劳累了。”当下便命平儿将其送回。
尤二姐一去,新来的夭桃作鹌鹑样,只偷眼四下观量,此时也赶忙请退。唯独那秋桐,因着先前是大老爷房里的,起先又在凤姐儿跟前得了几分体面,是以便道:“奶奶可算回来了,我可是有不少话要与奶奶说呢。”
凤姐儿有心利用秋桐,又哪里肯与其聒噪?当下便道:“我知你心下不平,便只当你年轻不知事。她现是二房奶奶,你二爷心坎儿上的人,我还让她三分,你去硬碰她,岂不是自寻其死?”
秋桐心下恼恨,叫道:“奶奶方才是明媒正娶的,那等先奸后娶、没汉子要的娼妇,哪里比得过奶奶?”
凤姐儿当即惨笑一声,说道:“这外间宠妾灭妻、嫡支妻子骈首就系的又不在少数,说来还不是全凭着爷们儿的心意?我若装聋作哑,还能领着两个姐儿好端端在家中,若与其硬碰硬,说不得来日二爷便要撵我出门了。”
秋桐年轻气盛,顿时咬牙骂道:“奶奶顾虑多,我却是年轻不怕人的,我就不信这等先奸后娶的能要了我的强!”
当下秋桐摔摔哒哒而去。凤姐儿心下计较一番,紧忙叫来丰儿,与其耳语几番,又送了一支簪子,丰儿便喜滋滋领命而去。
到得这日下晌,凤姐儿伺候过老太太,便与尤氏一道儿出来。那尤氏心中有鬼,与凤姐儿一路行到粉油大影壁左近,便道:“好些时日不见,不若入内叙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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