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竟将袭人送与了蒋玉菡,此事惹得黛玉纳罕不已。那袭人颇有手段,将宝玉哄得神魂颠倒,又惯会在王夫人跟前儿扮乖巧,私底下又用手段将茜雪、碧痕赶出了荣府,当日便是黛玉见了都要玩笑着称一句‘小嫂子’。
其人更是与宝玉早就有染,怎料自江南回返不过一些时日,宝玉竟将袭人送了出去!
黛玉心下纳罕,不禁多问了几句,惜春叽叽喳喳,又有探春在一旁补充,这才知晓原委。唏嘘之余,却与探春、惜春说道:“说不得也是个好去处呢!”
自与李惟俭成婚,李惟俭素日里对其敬重有加,凡有大事必与其相商;内宅事务,也尽数托付黛玉打理;私底下小意温存,又极没正行。许是还不曾圆房之故,二人蜜里调油一如既往。
因是黛玉心下熨帖,心思有了寄托,愈发依赖李惟俭之余,难免便愈发瞧不上那万事没担当的宝玉。
她随口一说,探春若有所思,惜春不明所以,禁不住问道:“林姐姐何出此言?”
黛玉笑道:“四妹妹不妨想想金钏儿。”
惜春闻言眨眨眼,顿时没了言语。心下明了,就算袭人一直留在宝二哥身边儿又如何,宝二奶奶还不曾过门儿,若是个性子厉害堪比夏金桂的,说不得袭人便有如尤二姐一般殁了。
转眼到得东角门,黛玉停步与探春、惜春告别,旋即回返家中。不多时到得东路院,须臾便见李惟俭一身便服缓步而来。
黛玉见其神色凝重,忙打发人伺候其净手,又亲自为其宽衣,问道:“四哥可是碰到了难处?”
李惟俭苦着脸道:“世人皆醉我独醒啊。”
今日朝会,李惟俭破天荒去了,当面上奏阿芙蓉之危害。怎料此时阿芙蓉害民之恶不彰,任凭李惟俭空口白牙去说,满朝诸公都不大相信,又有御史弹劾其小题大做。
非但如此,连恩师严希尧都将信将疑,过后数落其多此一举,言明如今首要之事乃是搬倒贾雨村。
李惟俭一肚子委屈,偏偏无处发泄。回到衙门枯坐了一下晌,琢磨着既然短时间内不能动用行政手段禁阿芙蓉,那不妨用经济手段进行制裁,比如对其加征高额关税,闲置其流向。其后又自公文中查出,广州知府曾有销烟之举,这倒引起了李惟俭的兴趣,仔细翻阅了其人履历,心下打算着回头儿寻了人引荐,与其共商此事。
黛玉听过李惟俭牢骚,便开解道:“既然其恶不彰,四哥又何必急在一时?左右四哥今日已然进言,来日待其恶彰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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