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当日宁国府治丧都不止此数,老太太荣养一生,临了怎能如此简薄?”顿了顿,思量道:“我书房里还有些字画,不妨拿出去典卖了。”
“这,不至于,不至于。”
李惟俭插口道:“老太太乃黛玉外祖母,论情论理,伯府总要出一份。我看这丧事不妨办着,缺多少伯府补就是了。”
贾琏是要脸面的,哪里肯让李惟俭出银钱?当下摇头道:“不是这么个道理,俭哥儿虽有家资,此事却不好让俭哥儿破费。”
正待此时,忽而听得外头有人道:“二叔,老太太这丧事须得办得体面了。短多少银钱,从我这里出就是了。”
众人扭头往外看去,便见平儿扶着面色憔悴的凤姐儿绕过屏风进得内中。凤姐儿头上戴着扶额,眼睛红肿,与贾政见过礼后说道:“再如何说如今也是我掌家,虽如今病着不好奔走,可这拿主意总要听听我的意思。自我过了门儿,老太太便慈爱呵护,我总不能见着老太太丧事这般简薄。
前些年多亏了俭兄弟帮衬,我好歹赚了些体己银子。此番正是回报之机,二叔、二爷只管操办——”说话间朝着平儿点点头,平儿便将个小匣子摆在桌案上。凤姐儿道:“这内中是两万银票,若还不凑手,我回去再凑一凑,总要将老太太丧事办得风光体面才好。”
贾政讶然不已,一旁的贾琏更是眼睛都直了。他素日里缠磨着凤姐儿讨个两千两都不肯,谁料此番这母貔貅竟吐了口,一下子拿出两万银子来!
眼见凤姐儿好奇,贾政羞愧道:“奈何我这做叔叔的不知经营,如今竟要偏着侄媳妇……”
贾琏心疼不已,面上却道:“二叔,旁的容后再说,如今还是老太太的丧事要紧。”
事已至此,贾政不再推辞。凤姐儿舒了口气,只说身子不爽利,告退而去。
李惟俭顺势起身告辞,快行几步在大观园里追上平儿与凤姐儿,禁不住与二人说道:“财不露白,你一下子拿出两万两来,只怕往后定会惹来是非。”
凤姐儿红着眼圈儿道:“老太太待我不薄,再如何也不能看着她身后事太过简薄了。”
李惟俭叹息一声,心下却对凤姐儿颇为赞赏,说道:“往后事有不协,尽快打发人知会我一声儿。”
凤姐儿却浑不在意道:“不过是谋算家产,如今荣国府不过是个空架子,再谋算又能如何?”
李惟俭不再多劝,当下回返家中。
又过一日,贾政得了银钱,往钦天监走了一趟,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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