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才说‘扯皮’。
这词儿虽不雅,却道明内情,果然就是在扯皮。
朝政一语带过,严希尧道:“如今复生树大招风,这官职、爵位,这几年是别想了。来日就算有奇思妙想,最好也推出去。”
李惟俭心领神会道:“学生知道了,老师是怕学生犯了小人?”
严希尧笑道:“御史台那起子言官早就看复生不顺眼了,错非复生行事谨慎,只怕早就群起而攻之了。”
李惟俭自知老师这是好意,赶忙拱手谢过。
严希尧忽而沉吟不语,盯着李惟俭看了半晌,直把李惟俭看得心下没底,这才道:“复生从前居停荣国府,可是与府中庶女迎春有旧情?”
“嗯……”怎么说起这个来了?李惟俭思忖着道:“倒是有几分怜惜之情。二姐姐迎春性子绵软懦弱,学生若就此罢手,只怕来日定会有不忍之事。”
老师严希尧便道:“再是不忍,也须得先顾好了自己。复生与荣国府寻常走动也就罢了,切不可牵连太深。”
此言意味深长,早前严希尧就说起过,此时旧事重提,莫非这内中有事发生不成?
“老师的意思是——”
严希尧压低声音道:“前番王子腾裁撤边军将领,内中不少都是贾家亲兵出身。圣人为抚贾家之心,这才封了贾家女为妃。哪知贾家实在不知好歹,前番入宫谢恩,转头儿就去了东宫。”
这事儿李惟俭知道,当时就暗忖,贾家真真儿是自寻死路。先前投机废太子,大败亏输也就罢了,元春好不容易封了妃子,不知本分隐忍,竟明目张胆去拜访太子!
太子才十五、六年岁,圣人正春秋鼎盛,贾家这是存的什么心思?你让人家政和帝怎么想?
眼见李惟俭只是颔首,面上并无异色,严希尧扫量一眼,门前仆役顿时心领神会,紧忙守在门口。
李惟俭见此,自知恩师只怕有隐秘之事要说,紧忙起身凑到了近前。
就听严希尧说道:“老夫如今领刑部尚书之职,近来与慎刑司多有往来……那废太子之女秦氏,只怕死于非命啊。”
“啊?”
“老夫忖度,只怕此等行径乃是宁国府为保废太子之子,这才不得已断尾求生。如今大势在圣人,圣人不在意废太子之子,却恼怒于宁国府暗害宗女。前番看了慎刑司奏报,圣人摔了砚台,连道三声‘该死’。”
“这……”李惟俭只道秦可卿之死另有隐情,却从未想过秦可卿竟是被人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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