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只管先送过去,过后儿回我一声儿就是了。”
平儿应下,随行王熙凤左右,问道:“奶奶,方才太太如何说的?”
“哼,还能如何说?”寻常劝说,不过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王夫人没理,便只能晓之以情。
王熙凤道:“太太打得好算盘,说我那股子先收回公中,算是借的,过个三、五年家中缓过来再算了利息还我。那利息才几个银钱?”
平儿也恼道:“太太这般实在没理!”
王熙凤冷笑道:“更荒唐的还在后头呢,姨妈还想着出一笔钱,连俭兄弟那股子也买下来。哈,真真儿是好算计。眼看入冬,这果蔬就要上市赚银子,她便巴巴儿想着要来摘桃子,莫非这天下间的好事儿都是她的不成?”
这话平儿倒是不好接茬了,虽说凤姐儿明面儿上是在数落薛姨妈,可谁不知是在暗讽王夫人?
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来,可王熙凤到底与薛姨妈、太太不是王家一房的。凤姐儿这一脉乃是大房,其父王子肫(此处通纯)以爵入朝,太上时曾为阁臣。待今上御极,王子腾趁势而起,王子肫方才隐退,如今便居停在金陵。
此举自然有为王子腾让路之意,否则有王子肫在,王子腾哪里会平步青云,眼看就要权倾天下?是以别看王子腾如今这般风光,莫忘了当初支撑王家的可是王子肫。
凤姐儿的底气,可不止是别房叔父王子腾与王夫人,其父本身就是其最大的底气。(注一)
早前念着好歹是姑姑,又时常被王夫人皮友诶,凤姐儿自是事事顺着王夫人之意。如今早早被李惟俭点醒,心下间隙早生,王熙凤又如何肯割肉喂鹰、舍身饲虎?凭什么?
就凭王夫人膝下有个衔玉而生的宝玉?
心下气闷,又因哄骗过了王夫人而略略得意,凤姐儿一时间走路带风。平儿紧忙追了两步,低声道:“那方才,太太那儿——”
凤姐儿道:“我只说就一成股子,她若不要脸面,尽管拿去就是了。”
平儿便劝解道:“奶奶也莫生气了,料想太太也不会为那一成股子就舍了脸面。”
“呵。”冷笑一声,王熙凤别无言语,穿过垂花门,沿着抄手游廊快步而行,转眼过了荣庆堂。
她略略顿足,仔细擦拭了眼圈儿,扭头看向平儿:“我瞧着像是红过眼儿?”
平儿紧忙自袖笼寻出脂粉,仔细为王熙凤擦拭遮掩了,这才退后道:“如今好了。”
王熙凤展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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