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兄弟领命而去,李惟俭正要回正房,吴海平又送来了一封请帖。略略观量一眼,李惟俭便心下纳罕,这请帖竟然是保龄侯府送来的。
保龄侯史鼐办砸了差事,虽说事后亡羊补牢,仗着抚标撑腰,将扬州搅得满城风雨。乃是始终不曾将案子落实,因是待严希尧抵达扬州,史鼐即便再不情愿,也只得灰溜溜回返京师。
如今蛰伏经年,始终没得实职。
李惟俭心下暗忖,莫非保龄侯打算走通自己,要来内府任职不成?
展开请帖略略观量,随即哑然失笑,这请帖竟是小姑娘湘云发的。其上说冬月二十乃是其生儿,去岁耽搁了,今年总要好生庆贺一番。
李惟俭此番归来深居简出,史家一直不曾走动。盖因史鼎如今是通政使,史鼐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外放了,他这内府官儿不好与外朝官儿太多往来。
此前忠靖侯史鼎便有撮合他与小姑娘湘云之意,怎奈素日里接触不易,且史湘云如今年岁实在太小。因是李惟俭这会子倒是不曾多心,只想着正好趁机光明正大与史鼎走动一番。
通政使一职在大顺虽不算关要,可进一步就是六部堂官,往后说不得就会入阁为相。史鼎此人又是今上潜邸故旧,简在帝心,说不得来日就会出将入相。
赶忙打发人与送信的仆役言语一声儿,说到了日子自己一准儿登门,李惟俭这才回转内宅。
今儿是香菱的好日子,几个女子都极有默契地避让开来,任凭李惟俭领着香菱在书房里缱绻了终日。入夜时置办了一桌酒席,连那甄大娘也请了过来。李惟俭还破例敬了甄大娘一杯酒,惹得甄大娘红了眼圈儿。
此时礼法,莫说是通房丫鬟的父母,便是姬妾的父母也算不得岳父岳母。李惟俭此举虽不曾明说,却隐有奉茶之意,甄大娘又如何不明白?
连那香菱也掉了泪珠子,自是因着心中感念俭四爷体贴周到。红玉、傅秋芳岔开话题,插科打诨一番,于是酒宴又热闹起来。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便极有默契地退下,目送李惟俭与香菱去到厢房里。
那厢房里挑了红烛,布设了红绸,瞧着喜气洋洋,好似新房一般。洗漱罢,又伺候着李惟俭洗过脚,香菱自行上得床来。
虽心下怯怯,却眉目含情,将头枕在李惟俭胸膛,幽幽道:“如今回想起来,好似还在做梦一般呢。”
“怎么就做梦了?”
香菱道:“那时被人卖了去,又眼见薛大爷将那冯渊打死,我骇了好些时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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