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这么点儿?狗奴才,你将银钱藏在何处了?”
赖嬷嬷哭道:“家中银钱尽数在此,哪儿还有银钱?”
“呸!你家中起了园子,瞧着不大,却总要个二、三万两,赖大、赖升月例银子才多少?那银钱定然是贪墨所得。敢起这般园子,家中财货定数倍之!我今儿便将话撩在这儿,若不将历年侵吞所得吐出来,便一把火将这园子烧了!”
赖嬷嬷顿时哭天抢地:“家中为充脸面方才咬牙起了园子,财货尽数砸在园子上,如今哪里还有余财?大老爷若不信,不若一棒将老奴了账罢!”
贾赦怒道:“老虔婆,你当我不敢?”
说话间霍然起身,正要迈步上前,忽而有仆役奔行而来:“大老爷,老太太传话儿,请大老爷带了赖嬷嬷速速去荣庆堂问话。”
贾赦身形一顿,略略思忖,恼道:“定是走漏了风声,让赖大那狗奴才告到了老太太面前。”
这会子大老爷贾赦虽心下忿忿,却理直气壮。其一,那赖尚文可是始作俑者;其二,单看赖家这园子,只怕比寻常的主子还要气派。不问自知,赖家历年必定没少侵吞荣国府财货。
因是贾赦虽不满只抄捡了区区四千余两,却气定神闲道:“带上这老货,打道回府!”
当下贾赦领着三十几个毫奴气势汹汹而来,趾高气扬而去。须臾回返荣国府,过得仪门,打发两个婆子将五花大绑的赖嬷嬷押送去往荣庆堂。
过抱夏转过屏风,进得荣庆堂里抬眼瞥见贾母面沉如水,大老爷一甩大氅,拱手问礼:“母亲。”
贾母道:“大老爷为何忽而抄捡赖家?”
那赖嬷嬷哭诉道:“求老太太为老奴做主啊。”
老爷转头呵斥道:“噤声!再多嘴立时打杀了账!”
贾母气得浑身哆嗦。赖家世代为奴,算算如今已然是三代,办事极为妥帖,又因着伺候过老国公,贾母想着以孝治家,这才抬举了几分。家中奴仆上下其手,贾母又非耳聋眼花,心下哪里不知?
只是贾母如今上了年岁,只想着安安稳稳高乐一番,虽托付王夫人掌家,却知这儿媳妇不是个好相与的,因此事事留一手,又刻意抬举赖家,以此来间接掌控荣国府。
赖尚文犯下这等事儿,赖家自是要惩处,可只惩处赖升那一房就是了,怎么连赖大这一家子也要惩处?若赖家被连根拔起,贾母还如何掌控荣国府?
看着面前得意洋洋的大儿子,贾母好一阵心累。如今贾家一代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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