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匪患,却因经验不足,折损了夏侯芸昭身边的大将,就连与她一同长大的旭哥,也在那次平乱之中牺牲了。
彼时的了缘大师还是在夏家军中学兵法习武艺的诸葛钧,他随军连夜赶到之时,只见几副尚未来得及入土的棺木,和夏侯芸昭落寞的背影,以及站在谢琛身后,低头的李晟轩。
南边多匪患,从前朝镇北将军平南王,到今朝夏侯芸昭东南大营,始终难以根除。原因无他,只因一旦占山为王,便可依地理优势,长期与朝廷对峙,若是再有落草为寇的江湖人士加入其中,便更为棘手了。
此外,方紫岚接管东南府衙之后,有些账一直未查清,便是与匪患有关。一般的匪难成气候,而南边的匪患,多是与官府勾结所致。
荣安王在世时,至少能维持地方官与山匪之间的平衡,可如今他病逝了,匪患一触即发。
“阿钧,你当真要这般同我说话吗?”李晟轩换了称呼,神情恳切了几分。
了缘大师神情一滞,缓缓道:“人人皆言卫国公大人生性凉薄心狠手辣,事实也的确如此。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的性子不会改,手段也不会变。”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然则这也并非坏事,人心善恶本就不分明,看清一个人的恶,远比看清一个人的善更难。卫国公大人的恶便是如此,若是陛下能容忍,便由他去又何妨?”
李晟轩的神情晦暗不明,“我又何尝不知?卫昴其人虽随心所欲,但绝不会行对大京不利之事。世人多喜纠人错处,任由他的心狠手辣盖过了满身功勋。”
了缘大师饮了小半盏茶,“既然陛下心中有数,那有何可忧心?”
李晟轩犹豫了片刻,道:“卫昴看似冷情虚无,实则撑着一口气。我忧心的是不知他的一口气是什么,究竟能撑多久?”
了缘大师没有回答,只是幽幽道:“陛下,茶凉了,我替你换一盏。”
李晟轩抿了抿唇,忍不住问道:“你方才说人人皆言,那你对卫昴……”
他没有说下去,了缘大师已为他重新换了一盏茶,“前尘往事,贫僧记不得了。”
“阿钧……”李晟轩还欲说些什么,却被了缘大师截了话头,“陛下,贫僧了缘,莫要再唤错了。”
李晟轩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他垂眸看了一眼澄澈的茶面,里面映照出他迟疑不定的面容,这不是帝王该有的神情。
他深吸一口气,告辞离开了。了缘大师看着他的背影,暗自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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