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拳,面上仍是不动声色,“还有呢?”
“荣安王包藏祸心,须得提防。”方紫岚抿了抿唇,末了低声道:“没有了。”
李晟轩神色渐冷,若非这句荣安王包藏祸心须得提防,他真的要以为她与荣安王同流合污了。他沉声道:“荣安王的所作所为,你可知晓?”
“若陛下问的是荣安王卖官鬻爵纵容手下欺男霸女,私通海寇意欲割地卖国,送染病渔民出岛致使瘟疫蔓延。”方紫岚看着他的眼睛,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我知晓。”
她所言比之夏侯家手信,有过之而无不及。李晟轩强压心头火,寒声道:“既然知晓,为何不报?”
“荣安王不是一口吐沫就能淹死的人,我没有证据,奈何不了他。”方紫岚微微垂眸,“何况东南情况复杂,稍有不慎便会惹出更大的麻烦。我没有把握……”
“方紫岚!”李晟轩厉声打断了她的话,“莫涵究竟是你什么人?你为了他,居然连身为越国公的责任都不顾了吗?”
“莫涵是我的表弟。”方紫岚迎着他的目光,坚定道:“但我没有为了他,忘记自己的职责。”
“方紫岚,若说你怀有异心,可你不仅请夏侯将军荡平海寇,而且不顾生死孤身入疫区,说句为国为民不为过。但若说你尽忠职守,你瞒下荣安王所有罪行不报,还私自赦免莫家,对朕的话置若罔闻。”李晟轩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人心诡谲,朕要如何相信你?”
“人心诡谲。”方紫岚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双手把白玉虎符端正地放在地上,然后从袖中拿出一柄短匕,刀尖直指自己的心口,“陛下若是不信,尽可把我的心剖出来,一看便知。”
“方紫岚,你……”李晟轩怔怔地看着她,只见她的手指微微用力,刀尖便已刺破了她的外衫。
他没有阻止,却见她手腕一转,刀尖指向了地面,“陛下以为,我当真会这么做吗?”
李晟轩没有说话,方紫岚收了短匕,肃声道:“剖心自证,愚不可及。今日我即便是把心剖出来,放在陛下手中听凭处置,恐怕陛下也不会相信我。届时我不仅丢了性命,而且什么都证明不了。”
她振了振衣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记得陛下曾和我说过,信任二字理应对事不对人。既然陛下觉得我行事可信,那不妨多给我一些时间。我今日奈何不了荣安王,但假以时日必能将他绳之于法。”
李晟轩低声自语道:“日久见人心吗?”然而回答他的只有一室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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