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绑在树上,脊背对着众人。
行刑的人,挥舞着带刺的荆条。
每打一下,受刑者就大声的数一声。
“李官人,让你见笑了。是我谭沐光管束不严。”
“谭当家执法如山,我佩服。这几个手下,虽有偷盗行为,倒也不失一条硬汉。”
这趟行程,
给李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新安帮的这些漕帮弟子,骨头硬的很。
脊背被打成的稀烂,还前来施礼道歉。
自己也适时的排出两锭银子,让他们去疗伤。
江湖中人,
必要的场面还是要做的。
……
目送着李郁一行十几人呼啸而去。
老管凑近了谭沐光,轻声说道:
“这帮人马鞍上挂着刀剑,腰里还藏着带响的,不简单啊。”
“早有耳闻。”
“咱们和他们合作,会不会惹麻烦?”
“此人从不拖欠工钱,日结。哪儿找这么好的雇主,有麻烦也认了。”
谭沐光看的清楚,
这世道,谨小慎微就能活的更好吗?
未必,麻烦厄运从来不挑人。
老实也好,胆大也罢,都要接受命运的安排。
新安帮底子薄,积蓄少。
男女老幼加起来,就是200多张嘴。
要渡过这个冬天,不容易。
食物,燃料,御寒衣物,还有屋子。
过年的时候,怎么也要买点猪油,酱油吧?
豆腐,猪油渣,白菜总要炖上一锅吧?
再来上两碗,主粮超过一半比例的饭。
这顿年夜饭,才算应付了。
还要买上些鞭炮,几尺花布,一壶白酒,让妻儿老小的脸上都露出些笑容。
如此,才算一个男人。
新安帮今年流年不利,漕运途中沉了一条船。
到了通州,因为稻米不够干燥,又遇到了仓场官员的责罚。
回程时,携带了大量的海货想到江南赚上一笔,结果又没卖上价。
这样一来一去,谭沐光的算盘都要冒烟了。
更不要提,在此驻扎过冬。
这河畔两侧的荒地,也是有主的。
乡绅们还要收一笔费用。
二百多口,在这搭起了窝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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