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
“如此说来,暂时不能动此人。动了他,就是动了几百号人的财路。俗话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若只是一个两个,砍了也就罢了。可您不能把苏州府当差的都砍了吧?”
“卑贱汉人胥吏,他们还敢造反?”
“不敢。可他们敢事事阳奉阴违,让衙门四处漏风,事事不顺。这些人的报复心,强的很。”
福康安突然想起了,
户部奏销的那个小吏,大约也是“混不吝”的典型。
咬牙切齿道:
“就连朱珪那个老东西,也替他说话。”
“那就更不能动了。朱珪此人,可不简单。”
沉默,福康安不是没脑子的人。
他已经放弃了抓捕李郁的想法,但还是问道:
“若是我派兵上门,你推测此人如何应对?”
“鱼死网破,杀人亡命。”
老管家的回答丝毫没有犹豫,
就他几十年的阅历,最终结局必定是如此。
保不齐,跑路前还会给你抽冷子来一下狠的,烧个粮仓啥的。
大清朝虽然绵羊居多,
可基数太大,其中不乏很多嗜血的狼,报复心极强。
……
福康安作罢了,李郁还没作罢。
他恶狠狠的表示,这事没完。
涨价,全城的煤饼都涨价!
“老爷,什么理由?”
“我受惊了,需要多捞点钱压压惊。”
杨云娇忍住笑,
劝慰道:
“奴家就让掌柜的们放出口风,巡抚大人刁难,煤饼被迫涨价吧?”
“行。”
自从穿清以来,李郁越发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成年人一旦结仇,这辈子都解不开。
所以,要惦记着冤家。
一旦有机会腾出手来,赶紧拍死冤家。
商战也好,官场也罢,江湖也好,都是如此。
福康安心里,
大约也惦记着自己呢,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他绝对要弄死自己。
以德报怨,这种幼稚的想法,
清廷是从来没有的,他们只相信秋后算账,斩草除根。
看看各地招安的巨匪,投降的叛将下场,就知道。
不久就死的不明不白。
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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