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
……
一个青年咬着牙,把独轮车推到了北边,低头哈腰道:
“望亭镇,下等户张狗剩家,交皇粮。”
一个书办模样的,翻了下鱼鳞册,和蔼说道:
“400斤,这边上斛吧。”
独轮车上,
麻袋卸下,解开绳子,倒入斛中。
轻轻摇晃后,又拿尺子刮了一层,每一个斛的容量是200斤。
张狗剩紧张的看着白米,淌入斛中。
心都到了嗓子眼,生怕书吏来一句:“不够。”
400斤,他在家反复称了四遍。
秤杆只高不低,绝不敢差错了。
书办走了过来,开口如闻仙乐:“400斤,齐了。”
又拿尺,把表面多的一层刮到麻袋里。
掂量了一下,扔给他。
“多了5斤,拿回去吃吧。”
“官爷,真够了?”
“够了,给他开官票。”
啪,加盖了大红印章的官票,张狗剩小心的叠好,放入怀里。
……
后面的人,一哄而上。
童叟无欺啊,赶紧交。咱老百姓能碰上的实惠可不多。
半个时辰,就大体收齐了望亭镇的560户漕粮。
然而,还是有人喜欢不走寻常路,
一户憨厚老实人,赵老四,去了南边的征粮处。
“他爹,我们这不是吃亏了吗?”
“你不懂,咱大清的事,你得找正规的地方办。”
“为啥?”
“因为我们表面吃亏,实际赚了。”
赵老四佝偻着背,头也不回的把独轮车推到了南边,
“官爷,望亭赵老四,交皇粮。”
喝茶吹水,闲的无聊的差役,齐刷刷的转过头,盯着赵老四。
领头的一人吐掉瓜子壳:“弟兄们,来生意了,伺候着。”
一群人推开赵老四,
抽出刀子割破麻袋,往斛里倒米,一边倒,一边洒,十分慷慨。
“他爹,地上洒的也是咱的米。”
“嘘,小声点。”
赵老四,依旧弯着腰,微笑着。
车上空荡荡,空麻袋被扔在了地上。
领头的差役喊了一声:“踢死牛,该你了。”
“好嘞。”
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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