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战栗,墙倒屋塌,尸体隔几丈就是一具。
……
他从一具焦黑蜷缩的尸体上,摸出一块烧融了半边的黄铜腰牌。
上面的字样和花纹依稀可以分辨,这曾属于一名2等侍卫~
祖有恩也是世家子弟,乃是祖大寿之后。
他感慨万千,
一名拥有显赫家世,仕途无限美好的上三旗贵族子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淮安。
“寻找钦差大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嗻。”
没多久,
有人高呼:“找到了!”
郑谨生死了,在一块凹地里蜷缩着。
整个背面烧的焦黑,翻开后正面官袍有几片补子残留。
更重要的是,底下压着相对完好的钦差关防金印。
……
祖有恩只瞅了一眼,就确定了身份。
锦鸡补子,没错。
“来人,找口好棺材,收敛钦差大人。”
尴尬的事再次发生了,
郑谨生的尸体抬不起来。
就像是被烧透了的木炭,一碰就散。
最终,
亲兵们拿4把铲子,一齐发力给铲起来了。
祖有恩看的眼角直跳,眺望四周被烧的残垣断壁,右手不安的按着刀柄,
涩声说道:
“来啊,在淮安北边沿河找块空地,按照战时标准扎营。巡逻队出营5里,擅自靠近营寨者,杀!”
……
次日,
消息传到了江北大营。
海兰察大惊失色,在帐内来回踱步。
突然,
他大喝一声:
“来人。”
“都统有何吩咐?”
“安庆那边的公文到了吗?”
“刚到,还是和之前一样的说辞。明亮大人拒绝先出兵,说一定要等兵部的公文,或者是抚远大将军的军令。否则他坚决不出兵,也不许我们动巢湖的那些大船。”
海兰察愤怒,一脚踢飞了沉重的木案,
他像一头老林子里受伤的野兽,眼睛泛红。
“派人再去一次安庆,告诉他这样的机会一旦错过,也许永远都不会再有了。淮安乱局已现,我们的后院已经起火了。不是本官不想率先出兵,而是自古渡江的最佳地点,燕子矶和采石矶都在仪征的上游,本官鞭长莫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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