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话:对不起,生病了……病了……了……一个美好的假日全都用来休养生息……抱歉。
人们被催促着尽快离开,返程比来时更漫长更痛苦,因为那时他们抱有希望,而现在几乎只剩下了绝望——因为被火焰惊吓到的牲畜都被王都骑士下令杀死,所以他们的马车与牛车(侥幸留在这儿的)都变成了无用的木头,他们被迫抛下了所余无几的财产,抛下了死去的人,只带着食物和水——原本他们只要能够到达彼方就能获得的东西,但如今,之后的好几天他们或许都得靠那几只并不饱满的皮囊活着。
士兵们举着火把,在倒毙的牲畜间行走,砍断它们的腿,抗在肩膀上,血从他们的脖子一直流到胸膛。
两部没有蓬帐的马车被临时栓上皮绳,既然没有马和牛了,那么由人来拉也是可以的,那几个宝贵的位置仅有受了重伤无法行走的骑士才有权占有,除了他们,就算是孩子也得徒步行走,于是一些男人和女人将那些还不到腰部的孩子背起来,他们之前未必认识,或许还有点矛盾和过节,譬如说,那个缺了门牙的小混蛋,他不止一次地偷走过邻居的苹果、面包和咸鱼——作为一个被**和粪工养大的孩子他身手灵活,不惧肮脏,也习惯了被人追逐和恐吓,所以变故突生时他毫不犹豫地钻进了厚厚的蝙蝠粪便里,躲过了火焰、弩箭与刀剑的威胁,却被一头惊恐的黑牛踩断了腿,他忍耐着没有哭泣叫嚷,而是爬到一块石头后面躲了起来,期望自己能够幸存……他幸存了下来,但他根本无法如他所以为的那样能够匍匐着逃出生天,他藏在衣服里的豆饼和干枣都丢了,稍稍一动他的腿疼的就像是被人放在铁砧上反复敲打,而他所有的力气全被用来支撑着他的上半身,好让自己不至于溺死在腥臭的粪便里——他差不多可以想象得到自己会被抛下,人们粘稠拖沓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留下的只有蝙蝠、老鼠和甲虫,一旦火光消失,四周陷入黑暗,它们就会一拥而上,活生生地将他瓜分殆尽。
他被抓起来放到一个肩膀上的时候吓的差点放声大叫起来,但他很快认出了那个宽厚的背脊与那个即便摆上一份只有爵爷才有权享用的早餐也绰绰有余的******——他曾因为偷了一罐子蜜糖而被这个******坐在身下被高热、汗水和臭屁折磨了有整整一个下午那么久,“加西亚夫人?”
“怎么?”
“您女儿呢?”他记得她有个身体不怎么好的小女儿,那罐子蜜糖就是为了给她掺在牛奶里补养身体而特意买来的。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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