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发生了争执的两个兄弟与他相比较还太年轻了,他们的信念或许会因此产生动摇。
治疗药水在蜡烛尚未滴下一滴新的蜡油时就被取来了,伊尔摩特的牧师小心翼翼地托着伯德温的头,将药水倒进他干裂的嘴唇里——还没有看到熟悉的黑血,他想,这个人还能坚持一下。
药水发挥了作用,疼痛减轻了,他们看到伯德温的眉头渐渐舒缓,陷入了安详的睡眠中,就退出了他的房间——圣堂中还有其他人需要他们照顾呢。
他们所不知道的,他们一离开,痛苦就再次回到了前圣骑士的脸上,但这次不是因为身体上的,而是因为心灵上的——自从逃离了诺曼的王都,伯德温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楚地感受到他已经被他的神祗抛弃了——他是个罪人,一个堕落的圣骑士,他的罪孽就像刀剑上锈蚀的黑斑那样鲜明深刻。在逃亡的路途中,他没有时间去想,而在偏僻的凹角村里,与外界几乎完全隔绝的境况导致村民与他们的牧师们对发生在王都的事情一无所知,而他向凯瑞本借用的那些昂贵的非凡武器也巧妙地帮着他躲过了可能有的疑惑与惊恐,他满怀豪情地与怪物、怨魂、半龙战斗,几乎忘记了自己已经不再是泰尔认可的追随者了。
但它没有离开,它就像是一条隐藏在影子中的毒蛇,在他最脆弱,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给了他猝不及防的一击,它的毒液渗到了他的心里,有那么一瞬间,前圣骑士希望自己能够就此死去,以免在今后长达数十年的生活中遭受到必然会有的相类似的折磨,但他旋即就否认了这个想法,他不甘愿就这么怀抱着罪孽死去,他想要活下去,想要赎清自己的罪孽,想要重新称颂泰尔的名字,重新踏入他的圣堂,向他敬献出自己的剑与忠诚。
他断断续续地祈祷着,每当他吐出泰尔的圣名时,这两个字就像是烙铁一样烙着他的舌头,没有光,没有暖流,没有任何表明那道铜墙铁壁有着一丝松动的迹象,他泪流满面,他多么希望有那么一只手能够紧握着他的手,给他一点鼓励与勇气啊,但黑暗污浊的房间里只有他的声音反复回荡,空虚的就像是他的心。
所以当真有那么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时,伯德温惊讶地差点从床上跳了起来(如果他能),他艰难地握住那只手,那只手既柔软又小巧,绝不可能是凯瑞本、克瑞玛尔或是无论哪一个男人的,而且伯德温对它还有那么一点熟悉,毕竟前一晚它们才刚刚亲密地触摸过他。
“梅蜜?”
“是的,”梅蜜说,亲吻并用自己的面颊摩挲着那只手:“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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