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今天刚吃掉了一整头角鹿,在这个只有几十个兽人的小部落里,这样的行为堪称奢侈,但这只角鹿已经被一只孤单的地精挖出了肠子,没有存活的希望了,所以,它的肝脏与心归了祭司,最肥美的肉属于部落的首领与他的子女,然后其余的部分才轮到部落中的其他兽人瓜分,因为兽人少年的家庭,有着一个强壮,仍然在繁殖期的雌性的关系,或许还要加上一个即将成年的雄性,他们分到了两只膝盖以下的鹿腿,比起那些只能拿到骨架和头的人,他们已经算得上是非常幸运的了,但兽人少年并不为此感激决定如何分配的首领——第一,这只角鹿本来就是他的,只是奴隶大意疏忽之下竟然让它从栅栏中跳了出来;第二,部落的首领不允许部落里的雄性去寻找格什,因为他知道,如果格什发现了他们,也许其他的兽人可以有幸成为格什的战士,得到比角鹿和盘羊更多更好的战利品,但他只能无奈地迎接死亡,每个部落都是这样的,格什不要第二个声音,不但是首领,就连一些祭司都奇诡地发生了各种意外——如果你一定要那是个意外的话。
但兽人少年想,他有个同伴曾经给他带来糖,知道糖是什么吗,比春天的草茎甜上一百倍的东西,他只得到了有拇指甲盖那么大小的一块,但那种能够让人梦牵魂萦的美妙滋味直到现在少年也没能忘记,而他听说,人类会将这些糖装在有着角鹿脑袋那么大的罐子里,想吃了随时都能拿出一块来吃,他们还将糖加在面包里,刷在烤肉上,或是掺入酒里,他简直无法想象那种生活会是个什么样子?就算是卡乌奢的神国也未必能够与之相比吧……而这些,只要他们攻占了人类的城市,就能随心所欲地劫掠所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兽人少年那张几乎将整个面孔划分成两半的宽嘴丑陋地咧了咧,他还是会走的,在某个黑到就连冬狼的眼睛也看不到一百尺之外的时候,不然就太迟了,他甚至感到了几分侥幸,因为这次的战役提前了不少时间,如果他的角鹿奔驰的够快,他还是能够找到格什的军队的。
“唧!”
在黑暗中,兽人少年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他的眼睛和许多夜行性的动物那样闪烁着不祥的绿光,而他的耳朵,已经分毫无差地捕捉到了声音的来处——他丢下骨头,飞快地朝蓬草密步的地方跑去,脚步如同大猫那样轻柔,没一会儿他就看见了发出声音的动物,那是一只肥硕的地鼠,而它之所以会这样愚蠢地尖叫起来,是因为它正在被迫迎战一条尚未进入冬眠的蛇,就像是地鼠要在雪封大地之前用草籽填满自己的巢穴那样,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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