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蒙摆在所有人面前的摆设和装饰——亚戴尔知道自己的想法可能是错误的,或者说是大错特错,若是说安芮在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能够畏缩与逃避,但在她的父亲死去,身边簇拥着的都是一些趋炎附势,或是乘火打劫之辈的时候,她就不可能继续做一个孩子,她并不是没有自己的想法的——亚戴尔可以回到白塔,回到神殿与圣所,但他的导师,他的同僚们呢?亚戴尔不会因为无法确定的罪名而苛责安芮,但他不想再见到安芮也是事实。
“我不想回去了。”亚戴尔说。也许在很多年后,他会经过白塔,不认识的小孩子们会好奇地拉拉这个年老的罗萨达牧师的胡子,倾听他吟唱圣歌,他会在兄长的墓前放下一圈月桂,在父亲的墓前倾倒蜜酒……在德蒙的墓前痛痛快快又放肆地大骂一番,但不会再有人知道他就是那个亚戴尔。
“那么你要到哪儿去呢?”
这也是我想要问你的,亚戴尔想,但他只是迟疑了一下:“我……我大概会先去为伯德温献上我的哀悼,”他说:“再去看看李奥娜,和他们的孩子,还有伯纳,”他露出来了怀念的神情:“我还没有见过他呢。”据说他受到诺曼国王与王后的庇护,健康地成长着,亚戴尔衷心希望他不要被以往的阴影所笼罩——白塔遭受的创伤已经够多了,它需要一个强有力又温和的保护者。
“然后,我会向北走,”罗萨达的牧师思索着:“去雷霆堡,”这次兽人们提前了开战的时间,而且就如他与克瑞玛尔讨论过的那样,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在兽人们有了他们的国家与王之后,他们也有了真正的军队,没有人可以想象得到当兽人学会思考之后会变得多么可怕——如果不是银冠密林的精灵们不计前嫌的预先发出了警告,丑鸡以及她的同伴又拖延住了大军的脚步,高地诺曼的王后李奥娜更是当机立断摒弃所谓的传统与礼节,强行将修和盖文压制在雷霆堡,不允许他们回来送别他们为之效忠的国王(这一做法激起了不少人的反感),这个虚弱又庞大的国家也许会迎来最为严酷的寒冬。无论是克瑞玛尔,还是亚戴尔,都不觉得兽人们的王格什会轻易地放弃已经被他咬住了要害的猎物,从上一次就能看出,他并不单单想要简单地劫掠一番就离开,他渴望奴隶,渴望血肉,也同样渴望着宽广的领地,有温暖的风与洁净的水,有遮天蔽日的密林,也有一碧如洗的湖泊,有温暖的住宅与森严的堡垒,他想让兽人成为人类的主人,而不是“客人”。
亚戴尔说过,格什可能要比兽人之神卡乌奢的圣者还要可怕,毕竟后者可以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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