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但他的妻子却是公国的子民,妻兄还是大公的仆人,借助着这两个微妙的身份,他们才能够在这个混乱的大路边开设自己的旅店,无需担心受到战争的波及,不过这也同样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因为任何一方都有可能怀疑他们是对方的奸细,而将他们捕抓起来然后吊死,问题是,在这里,他们的收入非常可观,可观到可以无视死亡的危险。
毕竟这里是离开维尼托的三支道路中最为宽阔与平坦的。
旅店很小,就连房间也寥寥无几,而且房间中的景象已经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住宿在这里的客人或许为了发泄自己被敲诈的怒气又或是纯粹的无意与习惯,每一间房间都几乎可以与恶魔们的便池相媲美,没有一件完整的家具,也没有所谓的帷幔与垫子,蟑螂,臭虫,跳蚤在已经看不出形状与颜色的灯芯草堆里穿梭舞蹈——虽然主人很殷切地表示自己可以立刻把房间打扫干净,但最后精灵和法师还是退却了,至于阿芙拉和露西厄,她们可以说是鲜见地有了相当一致的意见,他们将马匹寄放在旅店的马厩里,然后到森林里寻找过夜的地方。精灵与龙裔都不是人类,无需坚固的房屋来确保自己不会在安睡的时候被野兽咬断喉咙,又或是碰到更可怕的怪物,而且那个夜晚天气晴朗,他们在藤蔓纠缠在一起的枝条睡床上随意地躺下,仰头就可以看到星辰与月光,淡蓝色的天光穿过密集的枝叶落在他们的面孔与身体上,就像是细细的茅草上悬挂的露水那样明亮而又柔和。
旅店的主人为这些可能拉高了他一整年客人颜值的非人们拉来了马匹,这里对于人类无疑是苛刻又残忍的,但马匹都被照料的很好,毛皮都按照生长的纹理刷了,也喂了豆子和清水,安安稳稳睡了一整夜的马匹眼睛亮亮的,在看到各自的主人后,它们高兴地低下头在他们的怀抱里蹭着。
“精灵啊。”旅店的主人在心里说,他在马匹挪动脚步后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从木窗的缝隙里,他看着这些人直到他们消失在道路的尽头,然后他回到店堂里,和一些客人们半真半假地调侃了一会,就转身走入了厨房——厨房里的食物异常丰足,除了腌制的肉之外,这里还有活着的鸟和兔子,一只咩咩叫的羊,旅店主人从炉床的边缘移开了一块砖头,从里面抽出一支细小的金属空心管子,这根管子一碰到他从另一个地方取来的纸张就立刻流泻出了蓝色的痕迹,旅店主人在上面匆匆写了几个字后,就将那张短小的纸张卷了起来,塞入木管,再将木管拴在一只斑鸠的腿上——这只斑鸠并不畏惧人类的碰触,它咕咕地叫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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