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瑞虽然极其憎恶自己的这具不自然的躯体,也同样憎恨给了他这具躯体的父亲以及母亲,但他也很清楚,如果没有这具躯体所带来的力量,他可能早就夭折了,遑论离开那个令他深感厌恶的地方,并且能够胆大妄为地穿行在一些混乱之地,有人想从他身上获取好处,但最终还是劳瑞从他身上取得了珍贵的经验与回报,这一切,都和他的非人血脉密不可分。就连这里的鳞片笔酒馆,以及自己与妻子的自由,也是他凭借着术士的身份与力量从庞大的银指公会那里换来的,要不然,银指中那些汲汲营营,心胸狭隘的掌控者又怎么能够容许这么一个独立于任何势力的情报与任务的交流中心矗立在他们的卧榻之侧呢?但劳瑞也很清楚,这样的平衡并不能维持很长时间,银指之所以暂时不作为,是因为这座城市是属于克瑞法的代理领主阿芙拉的,而阿芙拉是他们首领的女儿,在他们没有正式交恶,或是说让人们知道他们已经从血亲变为不死不休的仇敌之前,盗贼与刺客们还是必须对此保持谨慎的。
只是劳瑞没有想到,或是说,他并不知道,另一个位面的通用法则之一在这里同样盛行——也就是说,像是“打完这仗我就回老家结婚”,“要看照片(画像)吗,这是我的妻子和女儿”,“你们先走,这里交给我,我很快就会和你们汇合的”,“这次任务的报酬是之前的几倍,等我们干完这一票,就再也不干了”……等等死亡flag从来就是不能乱插的,也许他悄悄地带着自己的妻子,从酒馆的后门走出去大概就不会还在这里,顶着耀眼的烈日,辛辛苦苦地把自己的朋友挖出来了——虽然作为一个术士,他不必用双手去干活,但对于施法的精巧性,这绝对是个考验,尤其是一根重达三百多磅的屋梁正悬挂在你朋友的脑袋上的时候。值得庆幸的或许只有他的朋友多半都是被强光灼伤了眼睛,被火焰烤焦了脊背,以及在电流中抽搐个不停,还有几个正被冰冻着,大多数被碾压在掀开的顶层屋顶与二层房间下的都是半兽人与半巨人——对于这种以人类为食物的野兽,劳瑞当然不会把它们当做朋友,它们就和一些声名狼藉的家伙那样,不是被劳瑞的金币诱惑,就是被所谓鲜美的肉食引诱过来的。劳瑞对它们毫无感情,当然也省下了许多力气与麻烦。
让他惊讶与喜悦的,那些愿意帮助他的人,竟然正如那个强大的术士所说,都还活着,他一边将他们一个个地转移到安全干净的地方,给他们喝治疗药水,涂抹膏药,一边忍不住的心惊胆战,粗暴与狂野的施法手法会令许多人为之颤抖,但只有施法者才懂得,能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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