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阿芙拉哀求道:“让我再看一眼。”克瑞玛尔看着谁?是孩子的母亲吗?为何他的神情会是那样的古怪,又是怜悯,又是哀伤,又是痛恨——阿芙拉竭尽全力地低下身体,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几乎已经彻底地没入危险的河流,直到一阵剧烈的痛苦将她拉回现实,而且还不止如此,在痛苦迸发出来的地方,那个尖锐的创口,她的血和力量还在不断地流泻。幸而它很快就消失了,阿芙拉陷入了短暂的昏迷,等她再一次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正仰卧在冰冷的石头地面上,她的面颊一侧是包裹着铁片的膝盖,她沿着那块满是锈蚀的铁片往上看,看到的是黑sè的长裤,暗金sè的斗篷,和一张充满了厌倦的脸。
“葛兰。”阿芙拉说。
“是我。”如果不是葛兰,除了那些令人作呕的圣者或是选民,大概没有人能够将阿芙拉从如此可怕的境地中拉回来,那是可以吞噬一切的冥河,包括神祗在内,所有的事物进入其中后都会被缓慢而不可违抗的同化,分解,直到无。
“那个人教坏了你。”葛兰说:“无论是我,还是你母亲,都不会这样偏执,你就没有考虑过代价与回报之间是否等值吗?”
“这就是回报,”阿芙拉说:“在你将我抛弃在格瑞第的神殿时,就应该知道你永远无法得回我了。”
葛兰嗤笑了一声,不过他没有继续说下去,阿芙拉说的没有错,对于这个女儿,他几乎没有任何付出,当然也不可能得到什么报偿,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事情,都由黑发的龙裔代为完成了,只是有时候他也不免会诅咒一番克瑞玛尔无懈可击的容颜、身材,以及另一个主人(曾经)的好脾气,想要避开这样的陷阱,即便是神祗也会感到万分为难——不,等等,如果是如同弗罗这样的傻瓜,应该会如同扑火的飞蛾那样毫不犹豫地落入对方的掌心吧。
“窥视命运本来就是一种异常愚蠢的行为,想要借此改变什么更是妄想,”葛兰说:“这个事实已经被无数的人证明过了,他们或许比你强大上百倍,比你睿智上千倍,但命运已经无情地嘲弄了他们,他们的失败就连我也不想提起,命运呈现给你的东西,阿芙拉,从来就不会是真实,至少不会是不变的,你知道的,对吗,不然你就不会尝试改变它……那么,在你尝试了之后,事情是否向着你所期望的方向发展了呢?”葛兰瞥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他不知道是不是黑发龙裔有意为之的关系,梅蜜可没阿芙拉那么固执:“好像不,亲爱的,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了。”
葛兰说完,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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