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里,灭亲族的人有她一个就够了!顾十五娘若真是个聪明人,就应该直接离开汴京城,这样根本就没有人想到她在这其中起了什么作用。
可她想,兴许是因为傻,她才有些喜欢顾十五娘的。
顾甚微想着,一把拿起了顾十五娘拖过来的另外一把锤子,猛的朝着那石碑砸了过去,只听得轰隆一声,那石碑轰然倒塌,腾起了厚厚的灰尘。
顾十五娘瞧着,心头一松,却是蹲在那里嚎啕大哭起来。
顾甚微透过那倒塌下去的石碑,朝着顾家老宅的祠堂看了一眼,却是转身悄然的离开了,从今往后,顾家同她顾甚微再也没有任何干系了。
……
汴京城郊外有许多处山坡。
顾甚微的选的地方,是一处高地,她的父亲顾右年便安葬在这里。
她看着刚刚才新起的坟冢,将韩时宴摘下来的那根桃花枝放在了墓前,想了想又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颗梨膏糖,放在了桃花枝的旁边。
她没有待太久,又站了起身,朝着一旁的韩时宴看了过去。
“虽然顾家倒了,但是这只是开始而已。”
韩时宴点了点头,“我们可以重新梳理一下现在所有的线索,再决定下一步的调查方向。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一件事很好奇,你对顾均安说福顺已经知晓了阿泽的来历……”
“阿泽究竟是什么来历?你又是何时去查的?”
他同顾甚微一起在五福寺撞见福顺公主和那个孩子的时候,都没有见过阿泽,更不用说知道其中的玄机了。
怕顾甚微误解,韩时宴又忍不住解释道,“因为他同我堂兄韩敬彦生得十分的像,所以我有些在意。我回去之后也查问了一番,韩敬彦并没有双生兄弟。”
“而且我那伯父有庶子,并也没有什么必要在外头弄出一个外室子来。”
顾甚微一怔,冲着韩时宴点了点头,“阿泽的确同你们韩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我找人调查过了,这世上的确是会有生得很像的人,他是被人有心挖出来,特意送到福顺公主身边的。”
“他原本是蜀地之人,后来去南地待了三个月。你还记得那个夏县令么?”
“就是他收到了皇城司的信,然后犯事全家落罪的那位。阿泽之所以来汴京,当时就是护送夏县令的妻子回汴京探亲而来的。上元灯会,他同其他人走失了,恰好单独在永安桥上撞见了福顺公主。”
韩时宴一怔,他深深地看了顾甚微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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