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庭不得不承认,韩时宴这个人相当的敏锐,在重病之中还能快若闪电一下子便查到了这么多。
“这世上没有谁,比你我更希望顾甚微安然无恙。”
“皇城司同雾伞是手眼通天,可我韩家底蕴深厚,若是三管齐下说不定能够更快的找到可以医治她的人。”
韩时宴说着,手握得紧紧地。
张春庭深深地看了韩时宴一眼,他抿了抿嘴唇,“若是治不好了呢?你当如何?”
韩时宴身子一晃,整个人犹如剜心之疼。
果真如此。
“一定可以治好,那是顾甚微不是么?三年前的尸山血海里她都爬出来了。”
“若是治不好……”韩时宴的声音有些干涩,“我会陪着她到最后的那一日。”
张春庭沉默了良久。
突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他抬起眸来,对着韩时宴挑了挑眉,“既然如此,事情了结之后,你带着顾甚微去一趟蜀中吧。蜀中有名医,最擅长此道。当年殿前司副都检点王珅便是想要寻他给王景治病。”
“王景是胎里弱症,顾甚微则是因为乱葬岗围杀伤了肺腑。”
“若说世间有谁能治,非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余欧莫属。”
“余欧性情乖戾,之所以没有名闻天下,是因为他这个人最擅长的不是治人,而是见死不救。”
张春庭说道,又在这里停顿了一会儿,方才说道,“韩时宴,若你求得良医,治好了她。也不可以挟恩图报,逼迫顾甚微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情。”
“不然的话,我就要了你的脑袋。”
韩时宴闻言,立即站了起身,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来。
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张春庭,抬起手来,同张春庭重重地击了一个掌。
他没有再多言,径直地朝着门外走去,走到门框那儿又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张春庭一眼。
张春庭就那般坐着,大大方方的让他看着。
韩时宴的嘴唇张了张,到底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张春庭这人好似很好懂,又好似那山间的潭水一般,深不可测。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在怀疑,张春庭让他同顾甚微去蜀中,是将他们送出汴京的一步棋。就像他从前让顾甚微回到汴京城入皇城司一般,都是他早就预想好的一环。
他同顾甚微自问还算聪慧,可却是到底不如张春庭运筹帷幄。
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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