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就要索回你的灵魂,你所备置的将归谁呢?——古泰拉先贤,圣依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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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兰涅乌斯·佩松不确定以前的泰拉是不是这么冷,一栋栋高耸且顺着高原蔓延的金属建筑仿佛被冻得松脆,每一寸都泛着一层闪烁的冷光。宫殿、塔楼、城门,太多的行政部门从下往上堆积,像漂浮在无形海洋表面的累累冰山……
他们沿着阴影里的路一段一段地小心潜行,就像在灯光飘忽的舞台上不断趁着黑暗换位的演员,寻找着目标的踪迹……
难闻的化学物气味烧灼他的手臂。叮当作响的机器在他们躲藏的排风通道之外游走,透过滴水兽口部的缝隙,欧尔可以看见它们滚动的履带在光滑地面上留下的油性痕迹。嗡嗡作响的悬浮装置在暗沉的走廊上方运转,传令智天使以古怪的姿态飞行,欧尔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重新缩回通道内。
在他身旁,约翰·格拉玛提库斯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拿着碳条当即在墙壁上书写起来,他们只会来这儿一次,当有人发现他们遗留的痕迹时,或许他们已经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要再转移一次,”约翰龇牙咧嘴地写着,捂着他的嘴,“冷厅应该不远了。”
“你的咒言用得越来越好了。”欧尔用口型说,一张嘴就吃了一口飘浮的灰尘。
“还不够,按照那个男孩的说法,我不应该受伤。”约翰郁闷地放下碳条,抓住欧尔的肩膀,喉咙颤抖着。他决定一鼓作气,再用几句话,将他们两人拽到冷厅之中。
他对咒言的掌控几乎全靠查阅前帝国工匠本难以理解的教科书,自学语言是件靠天赋和自信的事,以至于他每次动用新的咒语组合,都像是在抛出依靠命运决定的骰子……
空气中弥漫着羊皮和陈旧纸张的气味,灰尘颗粒在幽蓝的照明灯光下沉浮不定,欧尔只觉得脚下忽然失重,下意识伸手一拽身旁的灯球,一连串相互连接的圆形照明装置被全部扯开,一组星系般的提灯纷纷陪着欧尔与约翰砸向展厅中的一座书架,上百本珍贵的古籍在顷刻间如雪崩般纷纷地涌出柜中。
欧尔摔在书堆里,还没等起身,胸口又砸下一幅装裱好的图画,一个肤色如象牙的女士画像边框把他的头砸回了纸张之中。
约翰·格拉玛提库斯落在他右手边,身上缠着被他方才拽下来的灯带,为了使用咒言而流的血有不少落在古老的书册之中。
“你们?”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欧尔喘了口充满尘埃的气,摸索着抱住图画撑起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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