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言了。
朱翊钧虽然没有登基,但毕竟是未来的皇帝,高拱却称其为十岁孩子,虽然没说错,却失礼了。
当时张居正看了眼高仪,见他也是一脸悲痛,而没有对高拱拿出那份奏疏来有疑惑之感,就隐约猜测这事儿怕是在此以前他就知道了,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想到以后高仪可能会倒向高拱,张居正内心就很不是滋味。
自己在内阁里还怎么和高拱斗?
难道等魏广德回来,他们再商议,到时不是又要和魏广德分润权利。
关键和魏广德绑在一起,也未必能斗得过高拱。
今时不同往日,经过这一年多的时间,高拱已经在朝廷许多要害衙门安插了自己人。
张居正还是希望自己掌控朝堂,而不是和他人合力。
那份《陈五事疏》,矛头指向的是谁,他一清二楚。
作为文官,他不能反对,但是知道这份奏疏送进宫里后,应该有人会比他更着急才是。
可是,让冯保反击高拱,那无异于以卵击石。
得给冯保递把刀才好,否则冯保对此也是束手无策,无力应对。
要知道,现在大明天下,名义上主宰是新皇朱翊钧,实际却是后宫的陈皇后,大事总裁可不是随便说说的,那就是一锤定音的意思,效力上高于高拱主导的内阁。
户部给宫里送去二十万两银子的事,张居正已经知道了,也看透了高拱在争取陈皇后、李贵妃支持的意思,再辅以那份奏疏,就是想架空司礼监,重现英宗初期的局面。
这对内阁,对天下文官自然是好的,可是对他张居正却未必好,因为他上面还有高拱。
不能让高拱搞倒冯保。
只是张居正梳理了朝局后作出的决定,协助冯保斗垮高拱才是他的利益,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进阶首辅。
而且,冯保还有一项优势是他们这些阁臣所不具备的,那就是冯保是太监,是宫里主子的奴才。
相对来说,不管是陈皇后还是李贵妃,天然的就更相信太监的话。
《陈五事疏》之后,高拱应该还会发动言官弹劾冯保吧。
张居正如是想到,于是他就把那日在内阁里高拱失态的言论写在一张条子上,在他马车离开京城前一刻,交给府上管家游七。
“悄悄送给冯保那边,不要被人发现。”
虽然要和冯保联络感情,但张居正还是很爱惜羽毛,不愿意被人注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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