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达克利也被杀死后,这片山坳中也就算是已经没有还保持着清醒理智的人了。
而面对山火,就算是团结一心、理智勇敢的人们应对起来尚且困难,更别提这些溃散到稀碎,对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抱有戒心的尼弗迦德溃兵了。
五百那乌西卡骑兵班,一千黑步兵弓箭手,两千尼弗迦德步兵兵团,已经可以宣告.全数歼灭。
被一个人。
在烧的越发靠近的山火中,似乎连地上这些被血润湿的泥泞都在被快速烤干。
热量仿佛要将人的灵魂一齐升腾上去。
入目尽是火海,火焰的亮度已经开始让人眼花目眩。
那些完全失去了理智的溃兵们,他们黑色的身影在这火红的地狱里四处奔跑、哭喊、嚎叫。
蓝恩默默捡起了自己的【浊流】,放进了后腰的炼金皮袋里,走向了山坳火场那唯一的出口。
蓝恩的身体已经很累,他那两根软组织错位,被肌肉强行回正的手指,现在因为肌肉的放松也重新变回了在手上晃晃悠悠的状态。
脚步艰难的挪动,蓝恩走到了山坳出口处的车台边上。
这里是尼弗迦德军队溃乱的原点,死人的尸体甚至已经垒到了跟车台平齐的高度。
这些尼弗迦德人直到临死之前,他们的眼睛里也充斥着疯狂和恐惧。
他们是天生就喜欢屠戮弱者吗?
在看着这些尸体的眼睛时,蓝恩突然没理由地这么想到。
这些尼弗迦德人只是普通的士兵,他们生活在尼弗迦德帝国的疆域里,有亲人、朋友,在社会活动中有自己的人际关系。
这些人,在他们的家乡的时候,会表现得像是之前他们屠杀难民一样吗?
如果不是的话又是什么将他们变成了这样呢?
蓝恩漠然地踩着这些尸体,走到了车台上。
蓝恩看见了那位曾经站在这台子上,向他挑衅、向他展示轻蔑的公爵。
而现在,他比那些在他命令下被屠戮的难民还要无助、乃至是麻木,曾经的高贵和傲慢在他身上已经无影无踪。
“你曾说,我想找你,那得过得来才行。”
蓝恩俯视着趴在车台上的公爵:“我有点记不清了,能提醒我一下吗,大人?在你说完这句话之后,我花了多长时间走到了这里?”
也许是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可能被宽恕,也许是认为蓝恩这种‘杀人魔王’不可能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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