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地活着就行!
她心下冷笑!活着,怎么可能活着?人家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嚼了她的骨头。
想活着,她只能先冷血,再变强,把他们碾碎,先下手为强。
“嗷呜——”
兔狲不安地抬起身。
她回过神来。看着这张关切又蠢萌的毛绒绒的小脸,她勉强一笑,低低地问:
“你在这儿,是要做什么?”
它没开口,她已然都知道了!
“要布个幻阵?红丝竟让你来干这个?难为它了,为了让庄翰林假死,竟还能顾及到扮演者的死活!”
她打开了识海,红丝的声音也一秒就在她意识里出现了。
“让人无谓地牺牲,你能同意?!”
“不能!”
“你怎么了?”
红丝果然敏锐,一下子觉出了她的反常。
“没什么,被人骗了而已!”
红丝干咳了一声。
她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只问了二弟安好,便袖子一扫。
眨眼间,幻影一闪。
石崖像是后退了一丈,而她正悬空站着,脚下万丈深渊,怀里还抱着一只并不常见,也定不会允许自己被人抱着的兔狲。
她只略看了一眼,就凌波微步似地从虚空朝陆地走来。可一只脚刚踏上石崖,她和她抱着的兔狲就倏忽间消失了。
意识到她再一次单方面关闭了识海,红丝一下子直起纤细的身子,眸子里鲜少露出一丝慌乱来。若是这会儿华无思出现在白头山山洞,就会看出它身上的红色明显淡了不少。
“瞒不住了!”红丝烦躁地重新盘转了身子。
“听天由命吧!”金龟悠悠地趴在温冠玉胸口。它也是一样憔悴,脖子上的皮都松了,嘴角耷拉着。它瞟了一眼脸上身上都是厚厚一层冰晶的温冠玉。
“瞒不住的,何止这一件。不如,我们也去北境吧!”
.
有这样慨叹的不只它们,还有辽京高高在上的皇帝。
此刻他正坐在书案后面,一脸讳莫如深地看着在他案边跪着的以往嚣张拨扈的东平郡主。
他一点没掩饰眼中的鄙夷。
她也的确跪得极为狼狈,像是软泥堆着,虽然衣着头饰还是一样华丽,看起来却像是胡乱穿上,又胡乱把金银珠宝插戴上一样。以前那份雍容华贵的气度荡然无存,俨然就是个抽抽巴巴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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