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孩儿失言,还请息怒……”
种劭缓缓的吸了一口长气,叹息了一声,说道:“起来吧……其实为父何尝不想杀其而后快之……然此武夫之举,终究是不妥啊……天下之人,熙熙攘攘,居为名利……然则这名利当中,也有规矩!莫以为天下仅汝一人聪明!汝若坏了规矩,也就意味着天下人则皆可以不用在汝之处守规矩!汝可知其后果如何?!”
种劼一时间有些迷茫,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半响之后才小声问道:“请问父亲大人,这规矩……究竟为何物?”
“若是旁人问起,某少不得要说……这天地之道,皆为规矩……”种劭示意让种劼坐近一些,然后低声说道,“……朝中大臣,见某必然行礼,不论其心中喜恶,为何?皆因规矩二字。今日再此处向某行礼,他日才有另人向其行礼!朝廷规矩,若不守,又指望其下民众,谁会遵守?”
“规矩,即礼,”种劭看着种劼,继续说道,“春秋之末,天下大乱,为何?失其周礼。如今天下亦乱,为何?皆因董仲颖这武夫,行事失了汉礼!王子师只是恰逢其时而已,否则焉有其三公之位?汝可知昔日董仲颖授首之时,天下不知多少游荡子,得知其事之后并非欣喜,而是扼腕而叹?”
种劼先是不解,然后仔细想了想,便吸了一口凉气,说道:“……父亲大人之意是……莫非王子师不过是先行一步而已?”
“正是!杀一人可得天下之望!如此之事,怎能不前仆后继?”种劭点点头说道,“汝若坏了天下人的规矩,必然被天下人视为仇寇!汝防得了一时,难道还能防得了一世?纵然王子师之事不成,也会有其人紧随其后,终究取下董仲颖的人头才是!”
“这……”种劼不由得有些结舌。
只有最底层的人,才不觉得规矩有多么重要,也不会有感觉到规矩对于其有什么帮助,只有压迫和剥削,所以这些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才天天说要反对这个,反抗那个,恨不得将天都掀了。
这些属于最底层的人,不管是思维还是行事,都比较的直截了当,不服就拿刀子上,杀个人怕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成为了这些人的基础准则。
因为这些人的确除了一条贱命之外,没有更值钱的东西了。
然而但凡有一点阶级的,站的高一些的人,无不享受着这个社会上形形色色的规矩带来的便利和好处,便只要是头脑稍微清醒一些的,就不会肆意做出破坏规矩的行为来。
就算这些人之前受过这些规矩的压制,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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