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已经没过了他的脚背,而在粘稠腥臭的血海当中,也不知道伸出了多少双手,将其牢牢的抓住,死命的往无尽的黑暗当中拖拽而去……
然后,赵温大叫一声,惊醒了过来。
四周一片黑暗。
赵温下意识的一摸额头,却摸到了一手的冷汗,被夜里的寒风一吹,便打了一个哆嗦。
为了不引起斐潜追兵的注意,赵温的护卫根本不敢持续的点燃篝火来御寒,只是在背风之处,勉强在中间点了一个火堆,此时早就已经熄灭,就连灰烬也是一片冰寒。
雪虽然停了,但是头顶用来遮挡风雪的毡布一方面吸了水分,一方面也积累了些雪花,沉甸甸的直压下来,几乎就要贴到地面之上,也正是这个原因,空气越来越是污浊,若是赵温不能惊醒,说不定就这样慢慢的窒息而亡也说不定。
剩余的几名赵温的护卫,都是勉力的挤在一起,将赵温围在中间,相互用体温来抵御黑夜当中的严寒,而雪夜当中的温度是会降到零度以来,因此这样的行为只能是聊胜于无,并不能带来什么实际上的作用……
或许有一点。
“起来!起来!不能睡了,再睡会死的!点火,快重新点火!”
当赵温哆哆嗦嗦的喊着,让人重新起来,点燃了取暖的火堆之后,才发现在最外围的几名护卫,依旧一动不动的或坐或躺,已经在这个黑夜当中,静悄悄的,带着一脸诡异的微笑,死去了。
或许正是有这样几具冻得跟岩石一样的尸首,挡住了从侧面吹来的刺骨寒风,才似得在缩在后面的人,才没有遭受到死神冰冷的毒手。
此情此景,赵温看着仅存在身边的十几个人,痛心得几乎要流下泪来。
完了,在这样的雪夜里,但凡是没有找到避风场所的,在野外逃命四散的兵卒,必然便是只有死亡的命运。
昨日战死在粟邑的,或许只有四五百人,顶多不超过赵温原本兵卒数量的十分之一,但是这一场追击和雪夜下来,却能将逃出粟邑的这些兵卒直接抹杀掉十之**……
“看看有没有受伤的马,杀了……”赵温又冷又饿,哆嗦着说道,“顾不了那么多了!如今吾等不寻些吃食,恐怕是难以支持到长安!”
虽然战马就是骑兵的第二生命,但是当第一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也就顾不了许多了。
兵卒领命,很快外面就响起了战马的哀鸣声。
赵温也得了一些温热的马血喝下,虽然腥臭不堪,但是精神头也才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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