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求神拜仙,清心寡欲者都是如此,更何况吾等凡人?”
吕布面皮微微一动,目光多少有些凝滞。诗词的意境往往都需要人的心境契合,就像是少年为赋新词强说愁,而到了中年却只会淡淡的说一句天凉好个秋一样。
经历了起起落落的吕布,多少还是在心境上受到了不小的影响,毕竟吕布依旧是个凡人多一些,无法具备伟人一般的强韧心态。这一点,从方才吕布忍不住抱怨就可以略微窥得一斑。
吕布沉默了下来。
斐潜并没有特意停下来去看吕布的表现,而是话题一转,絮絮叨叨的开始讲起这一段时间的变化来,当说到南北两路突进,特别是太史慈千里奔袭邺城的战绩的时候,吕布不由得拍腿大声赞叹,“如此战绩!速取酒来!当痛饮三爵!”
酿好的酒坛启封,兑入新酒,然后因为是已经入夏了,所以也不用再温热,直接倒在酒碗之中,然后滑入一两条的冰鱼,便算是在汉代相当高等的享受了。
为了雕刻这些冰鱼,工匠必须待在冰窟冰窖之中,迅速雕刻,不经要形态各异,活灵活现,还要将刻好的冰鱼小心翼翼的放在木格之中,防止其重新融化或是粘连起来,繁琐的令人发指。
不过显然,这样的繁琐功夫,确实带来了极佳的感受,手指头传来冰凉的触感,微微晃动着酒碗,看着冰鱼在黄红色的酒水之中上下起伏,仿佛活了起来一样,冰鱼相互撞击,叮叮咚咚,清脆悦耳。
吕布晃了两下酒碗,咕咚一口倒入了口中,哈出一口酒气,大赞道,“好酒!”
斐潜又给吕布重新倒上。
吕布酒满就喝,连喝了三碗之后,才停了下来,盯着酒碗当中游动的冰鱼,半响才说道:“子渊,你……你果然……比我强……”当年吕布被袁绍逼迫得不得不奔逃兖州,现在斐潜击败了袁绍,在某个层面上来说也算是替吕布报了一仇。
斐潜微微一笑,不知可否,也不接吕布的这个话题,而是说道:“当年我在荆襄鹿山之下习经,求学于庞德公之时,越是多读书,便越是觉得自身渺小……就像是离井观天,方知天地之阔……”
吕布转头看了过来,忽然笑道:“你是在说我是井底之蛙么?”
“不,我们都是……”斐潜大笑,“这么多年,只有北匈奴跳了出井去……温侯可想知道这群丧家之犬去了何处?”
吕布坐正了些,问道:“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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