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圭担任妇幼科目的主治医师,主要还是因为斐潜也并不清楚淳于圭个人在妇幼方面上的造诣如何,若是斐潜现在就指定了,结果淳于圭自己本身不擅长,又或是言过其实,然后张云等人八成看着斐潜面子上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反倒是误人误己。
以指正之名么,到时候若是淳于圭有真材实料,便推举其任职,若是只是顶了一个太仓的名头的无实之辈,也好处理。
淳于圭听了之后,微微仰头思索了片刻,却摇了摇头说道:『圭久于野,荒规废礼,已是久矣,实不敢言「指正」,亦不堪骠骑所倚重……』
一旁拱手而立的张云忍不住说道:『上古有神农、黄帝、歧伯;后有长桑、扁鹊;当汉有公乘阳庆、仓公,皆悬壶以救苍生,行大德于天下!如今伯玉兄承太仓之志,岂可自珍,枉顾天下之患乎?』
淳于圭闻言,只是长叹,许久方道:『圭一身残躯,不良于行也,自理尚困之,恐是时日无多,又何能医人?』
斐潜愣了一下,然后又看淳于圭显得有些青筋外露,并且有些显得关节青肿的手掌关节,再看看茅屋不远处的泊泽,看看周边水草丰盛,心中大体上略有猜测,这个淳于圭,怕不是得了风湿病吧?
难道说淳于圭真是个庸医,连这个都不知道?
回过念头一想,其实也正常,汉代之人获得信息的数量和等级,都远远不如后世,因此虽然淳于圭在妇幼之病上可能比较擅长,但是不代表淳于圭对于老年病,以及慢性病也一样精通了解……
更何况后世风湿病都是难以治愈的难症,更不用说在汉代当下了。
『人居之处,当近阳,厌阴,绝旱,隔湿也,伯玉先生此居,虽说水草便利,然弃善地之尽也,久居湿邪入体,自然不适。若迁之,自可缓也。加以调理疏通,排除湿邪,虽未必可痊愈,倒也免病痛。更何况,令爱亦居以此,亦难隔绝阴湿之气……』斐潜看了看站在淳于圭一旁的少女,继续说道,『百医馆内,原意便是若有疑难病症,可就近博采群长,共治合力,如今伯玉先生身有不适,更当入馆才是!即便是伯玉先生不惜自身,也应为令爱多多设想……』
淳于圭转头看着斐潜,不知道是不是受此病困扰许久,转眼之间便是进入了病理探讨的流程中,『骠骑知此病为何?且不知病由何经所出?落于何络?排除湿邪?某知此地水盛土重,便以木定之,以木香三钱、砂仁一钱、香附若干、厚朴少数、另有陈皮、甘草、苍术等入药,以大火烹煮,取三而一,亦求其火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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