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起来……让老夫看看……还是老样子啊……』郑玄走了上来,扶起了国渊,『何时来的长安?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老夫也好派个人去接你?』
国渊一身玄色素衣,除了腰带上垂着仅有一小块的玉珏为装饰之外,浑身上下简朴得就像是一个农夫。面色略微有些黝黑,显然是日常风吹日晒所致,和一般士族子弟白白胖胖的样子完全不同。
『回师尊的话,』国渊依旧是恭恭敬敬的说道,『弟子愚钝,怎敢烦劳师尊……弟子前日到的长安……』
『前日?』郑玄点了点头。『来,坐……』
郑玄拉着国渊,到了厅内坐下,又让仆从送了些浆水和干果点心来,询问了一些国渊路途上面的见闻和经过,最后才问道,『子尼……可是去过青龙寺了?』
国渊点头称是。
这两天最大的事情,莫过于青龙寺的公审了,长安三辅之内,沸沸扬扬。
『嗯……』郑玄沉吟了一下,然后将桌案上他原本的《礼记》注解推到了国渊面前,『子尼你来看看……我有些想要将这一条注解改一改,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改……』
国渊先向郑玄致意,才伸出双手恭敬的拿起了郑玄推过来的书简。
郑玄看着国渊的动作,不由得微微捋了捋胡须,他有些猜到国渊会说一些什么了……
果然,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国渊将书简重新放在了郑玄的桌案上,然后低头说道:『师尊何不直述?』
『直述?』郑玄微微皱眉,『为何?』
国渊果然选择了这个方案,就像是他这个人本身一样。
正直得就像是一块石头。
『那你知不知道……』郑玄皱起眉,手指在书简上敲了两下,『若是直述……』
『师尊……』国渊微微一拜,『弟子知晓师尊此举,是为了将来学子安危所虑。师尊苦心,弟子亦是敬佩。』
郑玄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一点,『那你为何……』
『师尊……』国渊低头说道,『「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昔日先贤未曾惧艰险,未贪行易途,兢兢业业,求真求正……若无危苦于六国,何来桃李芳天下?经书真意,非在简牍,乃全于心也……』
郑玄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捏着胡子,沉吟不语。
郑玄留下这些『后门』,并非完全都是为了他自己。他现在一把年纪了,即便是能用这些『后门』,又能用得多久?郑玄是经历过党锢之祸的,那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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