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倒下了。胡人以为他死了,结果他带着满身伤痕在死人堆里面爬了出来。可是他活着,却不如死了。
他抱着他的孩子的尸首,在遍地血色之中哀嚎……
身上的伤渐渐好了,心中的疤痕却一直在流血。
马延他渴望有一天能够复仇,却等来了上郡治所内迁的消息。
上郡都没了,留着治所的名头干什么?
从那个时候开始,马延将兵甲都收了起来。
直至有一天,有一个年轻人敲响了他的院门……
说他是上郡守。
一个胡子都没几根的,年轻的上郡守?
不是世家子弟又来搞什么名堂,随意带些兵卒杀戮些百姓,然后冒充胡人首级就去报功,旋即就是升官发财,将马延他们再次丢在上郡的罢?
然后马延将他赶出了门外,关上了院门。
可是最终,马延还是没能忍住心中那一点微薄的希望,那复仇的渴望。
马延抬头。
头顶上是一杆鲜艳的三色旗帜。
宛如当年在那个小小的营地之外飘荡的那杆旗帜一样。
『敢问斐使君,为何而来?』
当年他这么问道。
那时他说,『因为我们都是汉人……』
『不管在司隶,还是在河东,甚至是上郡也好,荆襄也罢,其实都是一个名称,都叫汉人!』
『我们都是汉人,我们就是朋友,就是兄弟,就是亲人!』
『我们站在这里,汇集在一起,不是因为我们好战,而是因为我们忘不了曾经的家园,忘不了我们汉人曾经的土地!』
『我们汉人不欺负人,所以也不要来欺负我们!』
『就算是我们欺负了人,这群胡人依然他娘的别想来欺负我们!』
不知不觉当中,马延眼眶发热,也看见了在远处高台之上的那个身影。
那个身影沐浴在阳光之下,似乎会发光,刺得马延眼眶发红,连带着视线都似乎有些朦胧……
他们太需要这样的一个人了,这样的一个首领了。
并不需要有多么高强的武艺,也不需要每次都在前线冲杀,只需要当马延他们在前线搏杀的时候,这个人不会转身就跑……
所以,即便是当时斐潜带着一支孤军弱旅深入上郡,甚至大家都知道没有什么后续补给,方圆千里之内,除了有鲜卑人,有白波军,还有敌友不分的南匈奴,甚至还可能有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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