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瓦罐,还有在砖墙白垩之上已经干涸的一些血迹。若是不注意,或许以为是什么东西不小心蹭过去的,但是范聪知晓,这是级别最高的警告。
于是范聪连院子都不敢进,直接转头离开了院落。
曹安的死,让范聪感觉到了莫名的恐惧。
这种恐惧,甚至比当时在潼关之下看到了劳工营那些人被砍头还要更加的可怕……
范聪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样强烈的情绪。
物伤其类。
武夫只是武夫,兵卒只是兵卒,但是曹安是士族子弟,是曹氏子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范聪意识之中的同类人。
曹安的死还引发了更为严重的后果。
这一个隐蔽的据点,范聪已经不敢去了,而很有可能随后骠骑将军的人就会搜索到其中,毕竟一个长久没人去的小院很容易引起坊丁的注意。
如果曹安在据点之内留有什么不该留的东西呢?
自从上一次江东贼人的事件之后,骠骑将军下达了诏令,为了杜绝间谍和奸细在三辅之地的活动,施行了更加严格的户籍管理登记制度,无论是民户还是商行,亦或是游学而来的士族子弟,都必须在当地的户籍官吏那边重新登记造册,并且经常有坊丁进行复查,这使得更加的难以安插新的人员进来。
因为没有一个在户籍上登记的人很容易被发现,而登记户籍的手续又非常繁琐,真正要制造出可以溯源的文件十分的麻烦,所以能够真正在长安三辅之内还能安稳的,便是早期抵达长安的这些人……
而这样的人,死一个,暴露一个,便是少一个,极难得到补充。
曹安的死,说不得还会使得更多人暴露,包括范聪自己。
必须想办法离开!
再待下去会死,一定是会死的!
不能等下去了……
必须要尽快找到一个什么借口,然后离开潼关!
或许,借口说家里面某个亲属死了?
这样多少对于先人有些不尊敬……
范聪低着头,一边思索着,一边顺着人流往前而行。
忽然之间,人流停了下来,然后似乎安静了下来,有几个人走到了范聪的身边,然后抓住了范聪的手臂,抓得是如此用力,使得范聪觉得手臂的骨头都快断了。
范聪吓了一跳,惊叫出声,『尔等何人?!某乃潼关……』
阚泽从一旁缓缓的走了过来,方方正正的脸上带着一点宽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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