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江东……』朱然沉声继续说道,『江东自前秦而起,就已是和中原不同……楚风,秦腔,岂可同论乎?若是众正盈朝,倒也可一同革故鼎新,可若是中原本就不平,主上妄思这项公旧事,怕是……难成……』
朱治微微点头,颔下三缕墨髯颤动。
江东不需要多么能打的……
毕竟能打的要么是都伤了,要么就都死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少不了,而死的么,大多数是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江东就剩下一些能拖的,将好的拖坏了,将坏的拖残了。
朱治等人,皆是如此,就连日后的陆逊,也是打得一手拖字好牌,将刘皇叔生生拖得半死不活,然后一把火烧了,毁灭了希望。
孙权想要往上动一动,可问题是孙权之下的江东人不想动。
怎么,拿着江东人的死活去给孙权铺路?
凭什么?
对吧?
然后江东人觉得赚钱最重要。孙权打青徐,要问能不能赚钱,孙权若是打南越,也是要问能不能赚钱,但凡是不能赚钱的,想都不要想,就更不要说听孙权的命令去做事情了。
开商路,大家一起赚钱,没问题,大家一起笑呵呵,但是要拿出钱来,那就立刻翻脸。
为什么会这样?其实还是因为江东距离中原太远了。在汉代初期,大汉的中心是在长安,后来到了光武帝挪到了雒阳,但是不管是在长安还是在雒阳,江东都是偏远地带。这种偏远不仅仅是在地理上面的偏远,甚至包括人心上的距离。
无法一碗水端平,大汉也就谈不上什么各地郡县一视同仁。政治上的差异化,自然就形成了地域上的文化偏差。
朱治朱然能想明白其间虚实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能在江东混到一定程度,在几次孙氏波动震荡之下依旧是沉浮不倒,自然不是笨蛋。
如今顾氏,或者说江东这群人想要借着机会将朱氏拖下水的模样,朱治心中也是了然,毕竟朱治一家,不仅是半个江东,也是半个的老臣。当年孙坚孙策之时,朱治就是代表了其中的老派势力,若说是孙权真的跟江东动手了,自然就需要仪仗这些淮泗外臣,军中老将。而江东一派,则是很有可能被打压下去,损失惨重。
事关自己身家权位,也难怪顾氏和江东之人如此下作了……
朱治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县城周边,可是有否扰攘?』
朱然点头说道:『这是自然。岂能没有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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