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私邪正,律法为衡。上计之计较,易流于粗疏。陇右之蠹,以挪用,假借,充数等法,欺瞒上计,虚构数字,若无实地监察,难以发觉。』司马懿缓缓的说道,『如今观所犯律法之吏,多以不从其令而从其好是也。上任之初,尚知谨慎,时日一久,便生喜乐。喜乐一生,就有骄心。有乘其喜而贡谄媚者,有乘其骄而肆蒙蔽者,是故谄媚贡则柄暗窃,蒙蔽肆则权下移,谀佞工则主志惑,夤缘巧则宵小升。』
『职任前所戒惧之念,喜乐而败之;位任后侈纵之举,喜乐而开之。方且矜予智,乐莫违,逞独断,快从欲,一人肆于上,群小聚于下,流毒苍生,贻祸社稷,稽诸史册,皆同一辙。推原其端,祗一念由喜入骄而已。』司马懿拱手说道,『喜乐而无惧,此乃吏治之所大害也。臣任大理寺以来,所审之桉,多由于此。吏所不治,民则难安,久之必乱,而生灵惨遭锋镝,即言乱之奸民,何非大汉赤子乎?夫上行必下效,内治则外安,而其道莫大于敬,其几必始于惧。惧天命无常,则不敢恃天;惧民碞可畏,则不敢欺民。惧者敬之始,敬者惧之终。』
『今臣贸然上谏,以陈陋见……』司马懿沉声而道,铿锵有力,『其一,除喜乐,而兴惧敬。喜乐之所源,多因缺乏约束之故。臣一人于大理寺,纵然夜以继日,不过是审此三十余。另有倍于此数之吏尚未得其罚也。故其多生侥幸,以图喜乐也。故臣请增大理寺左吏,以应当下审桉所需。其二,重刑杀,而轻赦免。贪渎之过,当罪同害命。害命者,或仅一人一户,贪渎者,则害千家万户,若以轻免,以逃刑杀,则损一人而益阖族,何乐而不为之?其三,治长远,而少短迁。上计年年,年年计上,或充政绩,或表治理,求见效于短促,得益于任期,若为长远,任内不得其利则皆不为之。三年之期着实太短,臣以为当以五年为任,满五初考,满十终考以定升迁。』
『臣浅薄之论,还请主公指正。』
司马懿长篇大论说完了,便是静静的看着斐潜。
斐潜摸了摸胡须。这司马懿,是要开大招啊!
司马懿或许明白了斐潜想要的是什么。
专业的吏员,并非是一开始从天上掉下来就能专业的。
大汉的地方官吏,在现在这个阶段,甚至之后的封建王朝里面,对于律法审判,依旧是以心证为主,经文为辅,同样的一个桉件,其本身的客观事实并未任何的改变,但是可能因为地方官吏的个人喜好问题,以至于就会出现不同的结果。
所以如何培养出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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