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处……孩儿忍不住争辩一二……』
陈群示意陈泰坐下,『子曰,君子不器。此言当何意?』
『易有云,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君子不器,当不……』陈泰下意识的回答道,旋即低头而道,『哦,孩儿明白了。』
『明白就好。』陈群点了点头。
陈泰看了看陈群,然后又低下头去。
『还有何事?』陈群问道。
『听闻说……关中也有大量颍川之人……』陈泰问道,『若是这一次……东西之战……难不成颍川也要再次分出东西来么?』
再次……
确实是再次了。
陈群皱眉,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颍川何论东西?唯有识之士方可称颍川精华,余者不足为虑。如今大汉,所重者何也?士也。』
陈泰又说道:『可是……父亲大人,听闻关中举用大量……大量寒门子弟……』
陈群沉声说道:『此乃取巧之道也!人岂有生而知之乎?当学圣贤之书,方可明事理,知曲直,若不明道理却治州郡,岂不是无曲直失尺度乎?休要让此等妄言乱了心神!』
陈泰拱手而应,然后退了下去。
陈群却看着陈泰的身影,沉默不语。他原本以为公务就让他够伤神的了,结果没想到回到了住所之后,和孩子聊了两三句话之后,却让他更觉得忧虑。
颍川之中,并不是谁有钱谁是老大,也不是谁当官大就能称雄,就像是荀氏家族一样,一直以来荀氏都没有担任什么三公,但是名气声望却一直都是排在首位,超过了颍川之中当过三公的其他的家族,最为根本的原因,就是颍川荀氏牢牢控制了几本经文的解释权。
比如易经。
陈群么,颍川陈氏也有自己的擅长之经书。
就像是陈群就擅长于《周礼》,但是这几年来,青龙寺对于山东,对于颍川的影响逐渐增大,甚至开始影响到了陈群的孩子……
即便陈泰或许只是有了一些疑问,但是陈群觉得这对于颍川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这种威胁或许并不是直接的那种战场上的生死抉择,却影响深远,动摇了颍川的根基!
陈群思索着,忽然想起了一些什么,顿时起身在书房的书架上翻找起来,然后找出了最新从颍川传回来的消息,看着其中因为钟繇提出废死复肉的议题引发的各种议论,不由的在脸上露出了几分恍然之色,然后便是走到了桌案之前,挑明了一些烛火,便开始沉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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