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拧成一条绳,那么还怎么去管好西域,教化西域?
因此,河西走廊的整体政治环境,从现在开始,就必须完全转变。
不能再自我定位为幽怨的,被抛弃的边境,而是应该成为西域的后援,商业物资中转的枢纽。这就要求薛平等人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适应新的变化,新的环境,并且发挥出力量来改变河西走廊的面貌。
斐潜在后世,没少听说什么半部论语治天下,但是实际上呢?这句话其实是戏子所言,也就是被编排出来的话语,只能算是当时被贬低成为第九等人的儒生自我吹嘘,自我安慰,结果到了明清时期倒是变成不少儒家子弟的座右铭了。
想要治理好一个地方,只是知晓论语就可以了?
或者是知道一些大方向,理论化的东西就可以做得好?
亦或是觉得自己只要做一个好人,道德上无愧,就可以了?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斐潜缓缓说道,『而「福」字何解?』
『为大户之福乎?』
『或为贫家之福?』
『为商贾之福?』
『或农户之福?』
斐潜环视一圈,『定有人想要面面俱到,以求众人之福……然天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大户之所欲,必然与贫民之所愿相背,商贾之所愿也定然和农夫之所想相左,欲求众人之所福,便是众人皆为不满,怨恨自生。』
很多时候官吏以为事情都很简单,只需要按照书本上所言的那些来做就好了,结果办砸了,关键是办砸了还不愿意承认,死活撑着,结果就面对着如同乱麻一般的局面,或是干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要么就是举起刀子一阵乱砍。
乱砍一阵之后,乱麻确实是被解开了。
可问题是,被砍成了渣的麻线,还能有什么用?
斐潜缓缓的说着,而薛平等人则是一个个肃容而听。
『就以政令为例。』斐潜说道,『黔首之不知,乃真不知也,故唯有再三重申利弊之所在,以求黔首之应知。然大户之不知,乃佯不知也。非不明道理,而是利弊之所害也。故以再三而劝之亦无所用是也。』
『新田政,害于大户而利于黔首,此乃公论也。』斐潜很平淡的说道,『然天下之财货皆由何人所出,大户乎?黔首乎?不利黔首而利大户之政,大汉之鸩饮也。尔等既为官吏,当为大汉天下所虑,而非为大户一人一姓所计。今酒泉之乱,足可见旧法之害……』
斐潜的声音很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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