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深深的沟渠。
从中条山脚下,一直绵延到了大河的沟渠,有些沟渠甚至超过了百米深。有时候明明相互只有几十米,甚至是十几米的距离,但是脚下是近百米的深沟。在没有便捷的路桥技术的汉代,这些沟渠就是难以逾越的天堑。在曹军无法大规模渡河的时间内,只要曹军敢沿着中条山这些沟渠,或是在土塬上进攻,那么骠骑军就敢隔着一条沟渠绕后抄曹军屁股。
因此,只有在当下上游结冰水流减少,河床暴露,冻土便于快速搭建浮桥的时候,曹军才能具备大举渡河,沿着数条沟渠土塬齐头并进的条件。
齐头并进需要更加默契的配合,所以担任这个任务的,只能是曹军核心将领和兵卒。
所以可以说这一次,老曹同学真的就是将老底都押在了赌桌上。
若是损失重了,就算是能回去,恐怕也难以继续压制那些山东士族了,就算是曹操再长两只手臂出来都不行。
山东之地,平日里面似乎都在讲仁义道德,但是实际上没有军权,根本就没办法让那些地方大户乖乖听话。或者说,让他们装作乖乖听话。
但是很显然,曹操不得不打。
这一点,曹洪也是知道,否则他不会让他自己的儿子……
啊,我的儿子。
曹洪的牙咬了起来。
曹洪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
那是整齐的曹军精锐军列。
早些年曹操收拢了三十万的青州兵,不是真的就是实打实的三十万兵马,而是拖家带口的一大帮。但是好处在于这些青州兵因为常年征战,在没有装备的血腥战斗当中存活下来,或多或少都是有一些本事的。
而且关键的一点,青州兵的厌战阈值相当高,甚至可以说可以和骠骑兵卒媲美。
骠骑兵卒是因为功勋,因为战功可以换来他们的阶级提升,地位改变,经济富裕,而对于青州兵来说,战争就是他们的生活。
从桓灵之时,青州就不太平,黄巾之乱后更是几乎天天都是在打仗,所以战争就像是青州兵生活的一部分,那么既然是生活,就谈不上什么厌恶或是欢喜,就只是生活而已。他们投降曹操的时候,就承诺给曹操卖一辈子的命。
这是一种契约。
或许后世的某些人觉得契约就像是一个屁,但是实际上是因为这些后世的人自己将契约当成了一个屁,而历史上,这些青州兵确实是从始至终都遵守了他们的契约,直至曹操死亡之后,才正式结束了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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