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度的一罐水兜头泼溅而来,鲍大郎裸露在外的脸手顿时就像是煮熟的虾蟹一般,转眼就红彤彤一片!
而且鲍大郎面部也被烫到,睁都有些睁不开,便是在惨叫声当中踉跄而退。
曹军气势顿时一滞!
裴辑抓住机会就是带着人一阵反打,最终将鲍大郎等曹军从西城墙上驱赶而下。
可等裴辑回过头一看,却见到裴茂却坐在了西城城门楼残骸的台阶上,脸色发白,而在裴茂坐的位置下,有鲜血渗流而出。
『父亲大人!』
裴辑急急到了裴茂近前,这才发现裴茂已然受伤,鲜血浸染战袍。
『父亲大人!』裴辑掀开裴茂身上的战甲,便是见到在其肋下有一道伤口正在汩汩往外流血,『快!快来帮忙包扎!』
护卫连忙上前帮忙。
这种伤口虽然不算太大,对于年轻人来说或许能扛得住,但是对于裴茂这种年老体衰,又是硬扛着在战阵上搏杀了一阵,现在又是失血过多,无疑是凶险非常。
鲜血透过了包扎的布条,幸好流速似乎没原先那么快了。
裴茂气息有些微弱,他抓住了裴辑的手,『守住城……骠骑……好狠的心啊……他必定来……只是……咳咳咳……』
虽然裴茂说得没头没尾,但是裴辑听明白了。
对于骠骑大将军来说,裴氏存在不存在,亦或是说安邑城有没有被攻陷,其实都不是那么重要。
而是重建河东运城一带的『秩序』更为重要。
所以安邑城中的裴氏能存活多少人,亦或是安邑城中百姓死去了多少,其实都不会成为斐潜战略实施的新障碍。
因为这些人,原本就是障碍。
『守住城……』裴茂抓住了裴辑的手,『守住,守住了城……裴氏,裴氏啊……守住城啊……』
如果能守住城,那么不管死伤了多少,安邑城中的百姓就会在无形当中『欠』下裴氏的一笔『人情帐』,那么裴氏就可以在战后借着这些『人情帐』渐渐恢复,重新壮大。相反,如果说裴氏没有守住安邑,那么最终裴氏之前所有的投入,都会大大折扣,甚至意味着打水漂了。
『父亲大人……』裴辑看着裴茂,正准备说一些什么,却听见鲍忠攻击的南城方向又是掀起了巨大的欢呼声浪。
『快去!』裴茂一把推开裴辑,然后咬着牙捂着伤口站起,『老夫,老夫便是流干最后一滴血,也要站在此地!守住安邑!』
裴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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