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撕开。
扑面而来的是牵挂与关怀,母亲的念叨跃出纸面,一句“天冷添衣”,令顾正臣内心温暖。
茫茫人世间,只有家人是最深的眷恋。
正看得感动时,顾正臣脸上的笑意陡然凝滞,眉头微微皱起,一丝凝重升上心头,待看完信件之后,将目光投向胡大山,喊了声:“胡兄……”
胡大山看着顾正臣,颇是敬畏地说:“这件事还需要你来解释,当时沐府的冯夫人突然带人出现,我可是吓坏了的,若不是半生闯荡,怕是一句话都难说出。顾知县,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沐府的人会亲自出面,将家人接走,安置在了大宅院之中,听说,冯夫人还给了顾氏两个丫鬟照顾……”
顾正臣皱了皱眉,严肃地问:“我交代过,你们抵达金陵之后,莫要暴露身份,安心铺开白糖买卖,缘何人刚至金陵,就惊动了——沐府的人?”
“我也不清楚。”
胡大山很是疑惑,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说:“检校!很可能是检校!”
“检校?”
顾正臣凝眸。
自己委托胡大山去接母亲与妹妹,这事还不值得检校盯着吧?
顾正臣将胡大山邀请至知县宅,让其仔细说起,抓住了一点问:“你是说,检校是山阳登船的?”
“没错。”
胡大山点头。
顾正臣继续问:“山阳有儒师上船?”
胡大山回想着,将当时场景又说了一遍:“看那儒师行为举止,心性谈吐,似是大才之人。”
顾正臣用铜钱敲打着桌案,摇了摇头,苦涩一笑:“看来,检校一开始盯着的是此人,他应是山阳的儒师、官员。你们被识破身份,很可能是受他牵连。”
胡大山听闻之后,长舒一口气:“我还担惊受怕,一个小小商人,缘何被检校给盯上了,原是被人波及。不过,白糖的事可被检校得知了,会不会对接下来的生意造成影响?”
顾正臣摆了摆手:“不会,检校得知了也好,只是后面运作,务必每一笔账都记清楚,我母亲和妹妹,只能当伙计,拿伙计的工钱,不得多给,在开业之后,就让她们脱离,莫要涉商了。”
胡大山连连点头,转而说:“只是顾青青,她对经商颇有兴致……”
顾正臣收起铜钱,笑道:“她想经商,那就让她去找沐府的冯夫人说情,只要冯夫人答应,经商未尝不可。”
“冯夫人吗?”
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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