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桥东南,酒楼高阁。
楼顶。
西风凛冽,寒瓦无霜。
黑色的双筒望远镜缓缓移动,北门桥、沐府街、估衣廊等尽收眼底。
萧成裹了裹身上的青瓦色袍子,低声道:“这与最初的计划有些不一样,能成吗?”
“计划有变,只能随机而行了。”
望远镜放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冷峻的脸。
顾正臣哈了哈手,又一次拿起望远镜,对趴在一旁,拿着望远镜偷窥大户人家闺房的濮英道:“北门桥上的船,都派人盯着了吗?”
“盯了,盯了。”
濮英咧嘴,口水流了出来。
顾正臣看向萧成,嘴角动了动:“他当真是西安卫指挥使,沙场悍将,我怎么感觉像是个色痞?”
萧成耸了耸肩:“和他不熟。”
濮英咳了咳:“我说定远侯,男人嘛,有点乐子不容易,你就没用这宝贝偷窥过人?偷窥纳哈出洗澡那也是偷窥嘛,你喜欢看男人,我喜欢看女人,其实都一样,五十步何必苛责一百步的人……”
顾正臣郁闷。
纳哈出啥时候洗澡了,我咋不知道……
萧成凝眸,严肃地说:“徐达提调了毛骧、林白帆、赵海楼等人,这是要认尸,地道的事怕瞒不了多久。”
顾正臣皱了皱眉头。
原本计划好的,两具尸体,李代桃僵,然后消失潜藏在暗处,然后在那些人弹冠相庆,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出现一网打尽。
可谁成想,就在布置尸体的时候,黄森屏这个家伙冲了进来……
两具尸体,三个人,这还怎么玩。
在萧成将黄森屏打晕之后,顾正臣改变了计划,重新做了伪装,然后借地道离开了侯府,并抵达了这里,如一只猫头鹰,盯着侯府周围的一举一动。
“地道的事必然是瞒不过了,但也无妨,现在总算没了被人盯着的感觉,正是行动时。濮指挥使,你不会扯我后腿吧?”
顾正臣拿着望远镜,观察着自己的侯府内外,前后左右的街巷都被封禁了,空荡荡的,除了把守的军士、救火兵丁外,并不见任何行人。
濮英侧头,咧嘴道:“定远侯放心,兄弟们领了军令,一切听定远侯指挥,所有地方都安排了人手,但凡定远侯府内有一人敢对外传递消息,兄弟们便会跟上去!包括什么挂灯笼,做手势,丢东西,塞纸条等,有一个盯一个,盯一个抓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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