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手脚瘫软的设乐弦三朗一直听见羽贺响辅开口,骤变的脸色才慢慢恢复过来。
他与坐在上首沉默看着场内的设乐调一朗对视了一眼,咬了咬牙,勉强算是重新镇定了下来,面色的阴暗却再也抹消不掉。
突然在今天这么打扮,羽贺响辅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晚一会儿宾客们就要到了。”羽贺响辅忽略掉其他人的神色,替设乐莲希将发髻边落下的碎发整了整,“去准备一下吧,你今晚可是要隆重亮相的。”
还有阔别世间三十余年,几乎已经成为绝唱的斯特拉迪瓦里。
只要一想到它上一次引吭高歌还是三十余年前,时年才刚刚十六七岁的设乐降人在这里进行的生涩演出,他就感觉嘴角的讽刺笑意快要压抑不住了。
“呼,期待了这么久,真的要上台了,还是好紧张。”设乐莲希搓了搓指尖,“希望我不会辜负它的美名……”
或许是因为紧张,或许是因为兴奋,设乐莲希开了个头之后,便开始喋喋不休地聊起了自己的感受,自己对今晚表演的期待。
设乐家不复过往的风光,但毕竟作为走出过许多位音乐家的家族名声在外,今晚的宴会厅,除了设乐家的人以及毛利小五郎等几位私人邀请的客人,还有数十位音乐界的同行。
羽贺响辅知道,大家并不期待能在今天看见多么优秀的演出,大家只是在期待尘封的名琴再次复生之后发出的第一声婴啼。
如果按照他原本的设计,这场晚宴根本没有召开的机会,在天色擦黑的时候,设乐弦三朗就应该死在灼热的火焰里,紧接着,设乐绚音也应当在安魂曲的袅袅余音中轰然坠地。
不过,如果一切开始在设乐降人野心勃勃的稚嫩演奏里,结束在设乐莲希天然纯真的悠扬乐声之中,也算是一种有始有终吧。
羽贺响辅看着她年轻而天真的脸庞,又看了看这间被布置得典雅绚丽的大厅,轻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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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辅少爷,你昨天一天都跑到哪里去了?”
津曲红生走进会场里的时候,就看见羽贺响辅趴在二楼的栏杆边,俯视着灯光暗下之后被聚光灯照得流光溢彩的圆形舞台,忍不住凑上前去小声询问。
“不用这么叫我,津曲女士。”羽贺响辅晃了晃手里的杯子,平淡地回答,“我30年前就已经不是你服侍的那个少爷了。”
“抱歉。”津曲红生愣了愣,微微弯下了腰,“我习惯这么叫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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