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兰倾倾与宁浅陌相处,已经发现宁浅陌饱读诗书,才学过人,于人于事都有极为特别的见解,这样的一个人,与她之前在绍城所认识的男子全然不同。
若他不是心机深沉,若他不是别有用心,光是他那一手卓然的琴技,就足以让她引为知已。
只可惜他有那些心思,她纵然甚是欣赏他,却更多的是防备之心。
宁浅陌淡淡地道:“才学之事说到底只是虚名,居庙堂之高反倒更看得清自己想要什么。人生一世,不过草木一秋罢了,枯荣都不过是一世,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一介寻常人而已,逃不过名利的束缚。”
兰倾倾闻言轻轻一笑,微暖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淡淡的嘲‘弄’道:“不是宁大哥逃不过名利的束缚,而是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想逃,对你而言,手中有权,应该会更有安全感吧。”
宁浅陌苦笑一声,并未辩解。
那边船夫道:“相爷,马上就到家了。”
宁浅陌轻轻点头,兰倾倾见小船一转,便已绕进了不算极宽的小河道,河道再一扭一折,便见到了一间白墙黑瓦的屋舍。
屋舍的四周围绕蓠芭,蓠芭上竟种满了蔷薇,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河道水冷的原因,此时满墙的蔷薇开得无比绚灿,还未靠近,兰倾倾便先闻到了蔷薇的甜香。
她有些吃惊地看了宁浅陌一眼,宁浅陌淡淡一笑道:“我自小就喜欢蔷薇,这‘花’种了已有些年头了。那日初进兰府推开角‘门’见你站在蔷薇之畔时,我的心里其实是有些震惊的。”
他这句话说得有些暧昧,兰倾倾无法接话,当下只是淡淡一笑。
船泊稳后宁浅陌和兰倾倾上了岸,院子里并没有人,但是兰倾倾却看得出来这里经常有人在打理。
蔷薇‘花’下,还种了不少向日葵的幼苗。
宁浅陌见那幼苗长得甚好,心里高兴,含笑道:“这引向日葵是我临走时种下的,没料到如今竟已长这么大了。”
兰倾倾见他眼里满是欢喜,那欢喜来得极为自然,不似做伪。
她一直觉得喜欢‘花’草树木之人不会是大‘奸’大恶之人,此时见宁浅陌的样子,她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却并没有说话。
那边宁浅陌却已站起来道:“我离家有一段日子,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你先一人在这里住一段日子,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宁大哥这是打算把我囚禁在这里吗?”兰倾倾淡淡问道。
宁浅陌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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