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风收敛笑容:「什么事儿都瞒不过马老部堂的眼。」
马文升叹了声:「唉。其实我也对京中言官有所不满。今年兵部的好几道改制方略,都被兵科给事中联合御史顶了回来。」
「只是,我觉得做事要有个度。你们抓几个领头的也就罢了。怎么把整个都察院都给清空了?像什么话?」
常风道:「马老部堂。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大明的官员多的是。清空了一批不听话的,皇上自会换一批听话的上来。」
「用不了两个月,都察院照样人丁兴旺。」
「当今皇上是明君。那些不听话的留在京中,只会掣肘皇上励精图治的大业。」
马文升道:「嗯,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罢了,问你声过年好。明年接着高升。我先走一步。」
常风送走马文升,回到了厨房。
刘笑嫣问:「钱宁走了?」
常风点点头:「钱宁刚走,马部堂来了。我跟马部堂又说了会儿话。」
刘秉义在一旁道:「这才三四天,钱宁算是在京里出了名了!我那些文官同僚给钱宁起了个外号——‘钱狼!」
「贤婿你真有本事啊。直接把一条名不见经传的小奶狗,提拔成了一头威震官场的恶狼。」
常风道:「哪儿啊。钱宁可不是我提拔的。人家的义父是司礼监秉笔钱公公。皇上是看在钱公公面子上重用的钱宁。」
「老泰山,这话劳烦你说给你的那些同僚、好友们听。」
常风这是在通过岳丈散布消息:钱宁在京城嚣张跋扈,可不是我指使的。要怪,你们怪他义父钱公公去。
合子蒸好,一家人大快朵颐,自不必说。
晚上回了卧房。常风躺在床上,感觉这一年过的不真实,跟做梦一样。
短短一年时间,他竟能在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要知道,过完这个年,他虚龄才二十三岁。
果然是富贵险中求。若不是成化二十二年那个秋夜里的九死一生,他现在最多是北镇抚司里一个灰头土脸忙着抄家的小百户。
也可能连百户都混不上。
刘笑嫣忽然将一个生辰八字帖拿给了常风:「喏,跟你八字很合,看看吧。」
常风看了几眼:「谁的八字?」
刘笑嫣道:「初二你去老内相外宅祭奠,没在家。湘西巷的九姑娘送来的。」
「人家送生辰八字来,等于告诉你,愿意给你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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