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大哭起来。几千人的哭泣声震天撼地。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站起身,跟几个青壮打开了一把万民伞。
常风有些奇怪:我还没给他们伸冤呢,这么快就送万民伞了?
老人声嘶力竭的大喊道:“钦差不要冤枉好人!我们不是来给自己伸冤的,是来给黄知县伸冤的!”
“黄知县是打着灯笼难找的好官!这柄万民伞,是今年冬天我们造了送给他的。他虚怀若谷,没有收!”
几千百姓纷纷大喊:“黄知县冤枉啊!”
“黄青天是一等一的好官!”
“黄知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容城的百姓怎么办?”
常风皱眉。
常风的第一反应是:这些人应该是黄伯仁的手下雇来的虚灶。
所谓虚灶,用后世的话说就是托儿。
无论古今,总有些当官的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在自己离任时,雇一堆托儿又是磕头又是大哭又是挽留。
有时候都不用花钱雇,直接让衙门里的小吏找自己的亲戚朋友,演百姓苦留青天的戏码。
那七十多岁的老人久经世事,似乎看透了常风的想法。
老人高声道:“今夜来给黄知县伸冤的,只是县城内和县郊六乡的百姓。”
“本县其余二十一乡的数万百姓,明天陆续会到!”
“大人若一意孤行,冤枉我们黄青天,整个容城县的百姓都会进城长跪不起!”
常风听了这话,心里打鼓:难道我真的冤枉黄伯仁了?他的手下就算找虚灶,也找不来全县的百姓做戏啊。
可是囤粮明明短了一万三千石。他自己也承认是被他贪墨的。
常风朝着那老人一拱手:“老人家,咱们衙内一叙,如何?”
老人跟着常风进了县衙。
常风让人给老人上了茶,随后问:“老人家尊姓大名啊?”
老人回答:“学生黄韦功,是本县朱桥乡的乡约。”
常风问:“老人家自称‘学生’,是有功名?”
老人答:“学生是宣德八年保定府院试的秀才。”
常风道:“既是院试秀才,应该饱读诗书。老人家为何要回护一个贪官?”
老人面色一变:“贪官?谁是贪官?你说黄青天?他要是贪官,恐怕普天下就没有清官了!”
常风苦笑一声:“没见过哪个清官十个手指带五个戒指的。”
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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