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所以合籍,只为亡者安息、能得一嗣食之位,绝非贪慕尊府先人荫泽。自此之后,自然情事往来不断,但除此之外,绝不再扰府上。
阿舅他未有学术,事中也难称良才,躬耕乡野,不失持家之道。布衣此生,绝不恃门第而妄求,以求不负清河张氏庄谨门风。”
讲到这里,李守礼又转眼望向张延,而张延也忙不迭点头道:“殿下所言,正是余之心迹。确有血脉相袭,才斗胆高攀名宗,但只为父兄亡魂能够归宗安息,至于我,是绝不敢妄失持家根本,不敢长势求幸,曝丑人前!”
与清河张氏合籍之后,张延便要终生不仕,这是雍王开出的条件,而张延自己也没有多想便答应下来。
或许他这样的人物不入时流高士法言,但小人物也自有小人物的盘算,如果说最开始对清河张氏的名门出身还有几分渴求,但在见识到以往在他看来高不可攀的清河张氏在雍王威压之下是如何折节,便也认识到谁才能决定他的生死荣辱。
刚才合籍前后,堂上宾客与张氏族人们对他的轻视,张延也看在眼中,明白就算有二王权势作为后盾,他也不会获得这些人真心接纳。
与其妄求一个眼前本就不可能的虚荣,不如放弃他这一身前程,给子孙们换取一个更高的起点与未来。
且不说张延经事之后的幡然醒悟,在场众人听到眼前三人各自表态,一时间也都议论纷纷。
原本在他们看来,清河张氏与潞王庶母连亲结谊,无非又是一场可耻的权势与清誉的交易。彼此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一个贪图眼前的势位富贵,一个窃取人家祖宗遗泽。
但潞王一家表态,却大悖于在场时流的认知,甚至让人觉得这一桩合籍确有其实可追,只不过此前清河张氏倨傲、不肯承认这一事实,一直等到潞王兄弟大显于世,才低头承认下来。
一时间,场中不乏人入前高声称赞潞王高义、爱惜羽毛。反观张循古等张氏族人们,脸色则是青白不定,他们家这一次可以说是将身段折到最低,已经完全放弃了名门体面,却不想换来的只是这样一个结果!
做完这场声明后,李守礼便搀扶着其母退出张氏府邸,张延也跟随而出,待到张良媛登车之后,一行人便离开尚贤坊,往道德坊故邸而去。
潞王一行来得快、去的也快,却将清河张氏一众族人们完全晾在当场。且不说张氏族人眼下是怎样的羞愤欲死,周遭看客们却已经忍不住嬉笑连连,甚至有人指着张循古大声道:“张少卿,家门长辈将要入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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