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还小,也像其他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看不出贫富差距,整天村头玩到村尾,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想法每天都会冒出来一次,莫名奇妙的就哭起来。”
说到这里,顾然看向刘晓婷,刘晓婷看见他的双眼里似乎濡湿了一层。
也可能是她自己眼里的泪光,让她看世界都带着一层水气。
“哭泣的次数多了,”顾然继续道,“我就不哭了,开始认真享受每一刻,玩的时候认真玩,读书的时候认真读书,我甚至可以从头至尾地将一本书默写下来,标点符号都不错一个。”
他笑了一下,又说:
“老师让我们读书时要像海绵,我那时候何止是海绵,简直就是一火车棉花,小学知识被我吸得一干二净还不够,连我爷爷偷藏的小黄书我都背下来了。”
刘晓婷本来挺感动,最后噗嗤一下笑出来。
“顾医生,我明白你意思。”她擦着眼泪笑道,“我会把握还活着的每一分钟,认真活下去。”
原因或许不一样,但两人都对‘世界辽阔,自己这一生却再也无法去任何一个地方’感到恐怖。
如果不是担心刘晓婷的抑郁症发展成躁郁症,不,其实这也无所谓,真正的原因是:担心捐款筹集的资金不够,白白期待一场。
经历希望之后的绝望,可能会直接摧垮刘晓婷。
顾然一笑,道:“正常的问诊还是要的——你知道我们这是去哪儿吗?”
“春游。”
“好好回答。”
“夏令营?”
“你这样我可要让你回去了。”
刘晓婷连忙道:“是户外集体治疗!我不调皮了!”
“医生的问题也敢乱回答?”顾然笑着起身。
他又对102主管护士交代:“刘晓婷吃了药,需要大量喝水,喝水和上厕所都麻烦你了。”
“好的。”102主管护士回答。
顾然往后走去。
后面就是103的谢惜雅。
到她面前,顾然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否应该检查她的精神状态。
按照谢母的意思,他是不能和谢惜雅说话的,但现在外出,临时问诊应该没事吧?
结果还没等他开口,穿着百褶裙校服的谢惜雅,先开口问:“顾医生,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她声音轻轻柔柔,不仔细留意,还以为是天外之音。
顾然没回答,在护工监视器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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