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尔斯无奈地耸耸肩,尴尬地假笑了一下。
追溯引文出处,翻看出版信息……这不是研究生的基本素质么。
“所以……”
泰尔斯尴尬地扯扯嘴角,想要结束话题:“我的思想从来就不是我的,而是所有人的?”
希克瑟的笑声停了。
“又一句有趣的话,”希克瑟缓了缓,现出深思的表情:“这是你自己想的?”
泰尔斯耸了耸肩:“我很想说不是,但是——这句?是的。”
“很好。”
希克瑟收起了笑容,稳重而认真地看着他。
“而唯一能保证你的大脑不沉浸于大粪之中的武器,泰尔斯……”
泰尔斯恭谨地点了点头,接过老师的话:
“谦卑。”
希克瑟重新露出了笑容。
但泰尔斯随之尾音一转:“可你少说了一点:反思——反诸己身。”
“记得你告诉我们的那些上课规则吗:质疑某物之前,最好先反问自己。”
感谢布尔迪厄。
泰尔斯在心底里笑笑。
希克瑟的脸色微动,他眯起眼睛,再次打量起眼前的少年。
“不止,不止是‘之前’,泰尔斯。”
他淡淡道。
“但那是高级课程,是进阶选项。”
“不是每个人都有走到那一步的资质,”希克瑟眨了眨眼睛:“而我们一步一步来:先从谦卑做起。”
“然后再图其他。”
泰尔斯笑了。
一步一步来。
他看着看着眼前莫名有趣的老头,想到自己前路未卜,突然生出某些感叹。
泰尔斯突然举起食指。
“先生。”
“我在想……虽然你跟我说,第一课的意义是‘谦卑’,‘智者甚少雄辩滔滔’之类的,”泰尔斯眯起眼睛,“但是我又想了想……”
王子啧着舌,用一种打量嫌犯的目光,上下审视着眼前的老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你一转过头回到英灵宫,就会对小滑……对塞尔玛说……”
希克瑟露出疑惑的神色。
泰尔斯清了清嗓子,放慢语调,粗着嗓音模仿着希克瑟平素的腔调:“‘亲爱的塞尔玛小姐,你要知道:智者无惧雄辩。’”
“‘女士,你需要的,是自信十足地将你的看法塞到别人的脑子里,哪怕那就是坨大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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